這次他和蘇玉真相見的地方,是蘇玉真自己在蘇家山門裡麵的住處。
作為蘇家老祖最寵愛的後輩,蘇玉真的住處在蘇家山門裡麵自然是位置非常好。
不僅位於靈氣最濃鬱之地,周圍風景也是非常秀麗,附近數裡內都沒有第二個蘇家修士的住處。
蘇玉真原本因為情劫發作,被蘇家老祖暫時封印了。
當周純走進她的臥室後,蘇家老祖便隔空解開了她身上的封印,讓她蘇醒了過來。
而床榻上的她剛一蘇醒,便看見了床榻邊上一身澹金色錦衣的周純。
隻見她眼中當時便露出了極度欣喜之色,急忙從床榻上站起撲進周純懷中,口中嬌聲說道:“周郎你可算是來了,妾身開辟紫府後就要去找你,讓你和妾身一起慶祝高興,老祖他偏偏不讓,還對妾身進行了禁足,真是急死妾身了!”
那熱情的樣子,就好像周純真是她愛慕喜愛了許久的戀人,如今正是久彆重逢。
而周純這邊也是有些奇怪。
原本他還心情複雜的想著如何儘快“完成任務”,幫助蘇玉真渡過情劫後返回家族。
等到蘇玉真一撲進他懷中後,受到對方身上特殊的氣息牽引,他竟然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將懷中美人緊緊抱住了,不舍得鬆開。
不過他的意識倒是還很清醒,能夠分辨出蘇玉真話語的不對勁。
他雖然和蘇玉真早就有過不止一次雙修經曆了,可是對方還從未用“周郎”二字稱呼過他,而且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熱情。
此前二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隻有性,沒有愛。
而且據他了解,蘇玉真並非那種大大咧咧的女子,哪怕真的愛上了某個人,以其性格,也大概率不會如現在這般熱情。
“所以這就是情劫的可怕之處麼?能夠直接扭曲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想法,讓人為愛奮不顧身,眼裡隻有情愛麼!”
周純心中若有所悟,忽然明白蘇家老祖之前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那番話了。
看現在蘇玉真對他的深愛模樣,他如果想要借助蘇玉真之手做些什麼事情,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隨後和蘇玉真的相處之中,周純對於這一點感受更加深刻了。
情劫之中的蘇玉真,幾乎可以說是將他視為最重要的人,對他的要求完全能夠做到有求必應。
如果不是有蘇家老祖看著,周純輕易就能將這個新晉紫府期修士拐到周家,讓她服從自己的一切命令。
但是隨即發生的一件事情,又讓周純感覺這情劫沒那麼簡單。
這日,蘇玉真聽他說有些無聊,便帶他離開了住處,到蘇家山門裡麵遊玩。
蘇家老祖雖然不準周純在蘇玉真情劫消散前離開蘇家,可是蘇家山門裡麵各處還是可以去的。
周純跟著蘇玉真到了蘇家山門內一處山峰上,賞玩美景之時,也正好遇見了另外一批修士。
那是兩位蘇家青年帶著幾位好友在遊覽家族山門內美景,都隻是些煉氣期修士。
雙方在山上恰好相遇後,那兩位蘇家青年也是認出了蘇玉真來,急忙上前見禮問好。
到這時候,蘇玉真表現的都還算是正常,隻是把周純說成了是她道侶,讓兩位蘇家青年心裡都很驚訝。
隨後因為周純一句提議,幾人便一起談論起了蘇家的幾處美景。
在交談之中,周純也順勢指點了幾位後輩們一些修煉之道。
而在得知周純精通禦獸之術後,其中一位女修便是連忙向周純請教起了禦獸之術,原來其所在的家族也馴養了不少妖獸。
周純對於一些非秘傳的東西,倒是也不介意透露一點出去,便耐心指點了那位女修一番。
女修因為得了周純的指點,心中非常感激,於是便送了一壇自己釀造的果酒給周純當禮物。
不想這一下不知怎的就觸動了蘇玉真,讓她覺得女修是喜歡上了周純,要和她搶道侶。
結果她堂堂紫府期修士,竟然一點麵子都不顧的朝一位煉氣期女修發火喝罵了起來,可是將在場的人都給罵懵了。
周純也是滿臉懵逼的愣了好一會兒,才連拉帶拽的把蘇玉真給帶走了。
經此一事,他終於意識到了情劫的厲害之處。
像蘇玉真這樣子,真就隻能像蘇家老祖的安排這樣,讓她寄情的人陪她在一個半封閉地方慢慢渡過,直到她情劫消散。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蘇玉真情劫散去,就連蘇家老祖也不知道。
《素女玄功》因為隻有女修能夠修煉,蘇家也極少有人修煉過,蘇玉真甚至是第一個修煉到紫府期的蘇家修士。
如果不是前人留下過關於情劫的記載,隻怕蘇家都不知道這門功法在開辟紫府後,還有這樣一劫。
所以蘇家老祖現在也隻能讓周純稍安勿躁,先慢慢陪著蘇玉真,穩住蘇玉真的情緒,多多觀察蘇玉真的情況,尋找消劫之法。
沒得辦法,周純這時候也隻能如蘇家老祖說的那樣,耐心陪同在蘇玉真身邊,以修煉為名,過著二人世界。
這樣差不多在蘇家待了半年後,蘇家老祖通過持續的觀察,忽然找到了辦法。
安裝最新版。】
他在和周純一番談話過後,便裝作發火的樣子,封印了蘇玉真和周純的修為,將二人趕出了蘇家山門,將二人丟到了凡人世界裡。
之後周純和蘇玉真二人就以凡人之身,踏上了尋找恢複修為辦法的道路。
如此在凡人世界裡麵蹉跎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吃了各種苦頭,受了許多苦難後,某一日蘇玉真在周純墜落山崖昏迷過去的情況下,終於是大徹大悟,勘破了情劫迷障。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山崖下,蘇玉真看著地上額角溢血,昏迷不醒的周純,麵上滿是感慨之色的發出了輕歎。
腦海中,三年多凡人的經曆悉數浮現,其中的酸甜苦辣,風霜坎坷,都是讓她記憶尤深,難以忘卻。
她看著地上陪伴了自己三年多時間的青年,眼中也不禁浮現出了一抹感激之意。
儘管她知道,周純也許並不在意她的感激,也許隻是為了今早完成任務。
可是那些經曆都做不得假,她相信周純也絕對不可能完全不為那些經曆所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三載俗世浮沉,千般情緣糾葛,周郎你心裡現在是作何想呢?”
身穿粗布衣裙的女修看著麵前昏迷青年,眼神中不禁湧現出了一絲期待、一絲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