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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儘洲的聲音在抖。
“來咯——”
當溫以遙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的時候,陸儘洲才有一種自己仍然能呼吸的感覺。
陸儘洲的手機掉在地上,也來不及撿。他把溫以遙抱得很緊。周圍的人朝他們看過來,但他們沒有避開視線。
沒來得及說什麼溫情的話,溫以遙吊在陸儘洲脖子上,上氣不接下氣道:“快跑快跑,機場的人在抓我!”
陸儘洲的情緒在猛然的起伏間,來不及停。他覺得他沒聽懂溫以遙的話。
“我先道歉,我錯了。上飛機前就應該給你說的。當時手機沒電了,我想著現在的飛機都很高級,飛起來也有信號的,就沒借彆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溫以遙一邊牽著他的手,往人群中跑,一邊解釋這短短幾個小時發生的事:
“哪裡知道今天天氣特彆不好!我在飛機上一直想聯係你,結果就一直沒信號。剛才我出了機場,下飛機,使勁兒給你打電話,你那邊老占線。最後我打到風姐那裡,才知道你快登機了。”
“我跟安檢說我要找人,讓他們放我進來一下,他們說不合規矩,拒絕了。但是我怕你等下真的飛走了,所以趕緊就……”
溫以遙說到這兒,狡黠一笑,“溜進來了!”
話音未落,陸儘洲就聽見身後果然傳來有人的喊聲:“站住——”
溫以遙緊張地不行,拉著他的手跑得更快了。
陸儘洲卻突然停下。
他把溫以遙輕輕一拽,拖回懷裡,將這個不安分的總愛亂跑的貓兒緊緊抱住。
溫以遙緊張兮兮地在他手臂裡鑽來鑽去:“再不跑要被抓了。”
所幸,機場的工作人員認識陸儘洲。
最後他們非但沒有被抓,還被請去了VIP候機室。
“哇,跟酒店套房一樣大,有浴室有床,今晚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裡睡?”
溫以遙一進房間就開始感慨。
結果門一關,他就再次被鎖進了陸儘洲的懷裡。
溫以遙笑起來。
“乾嘛呀,抱了一路了,人家都在笑我們。”
“誰笑。”
“剛才那個空姐就在笑。”溫以遙想了想,“不過,她好像是因為看見你才笑的。”
陸儘洲揉了揉他的腦袋,很珍惜地親了親額頭,低聲問他:“幺幺,劇組到底出了什麼事?”
溫以遙知道他擔心這件事。
“是喬珩,就是和我一起試戲的一個小演員。他有點恐高,安全繩本來是綁好了的,但是他在跳下的時候,下意識掙紮。那個繩子不比威壓,平衡性不好,他動靜兒太大,晃蕩起來就有點危險。”
這段話,溫以遙說得輕描淡寫,但陸儘洲的手臂卻
悄然用力:“幸好。”
幸好你沒事,又或者,幸好我們還能擁抱在一起。
“你是不是嚇到了?”
溫以遙聲音很輕,他可能有點心虛,一邊說話,一邊親親陸儘洲的脖子,用手拍拍他的背,
“我應該先跟你說一聲,再上飛機的。記主要是沒想到這事兒能給曝出去。其實那個繩子很牢固的,喬珩主要還是太害怕,自己嚇自己。我沒事的,我一點事都沒有。”
“溫以遙……”
陸儘洲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這意味著陸儘洲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很嚴肅。
溫以遙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準備迎接陸儘洲的批評。
結果陸儘洲很輕,很低聲地說:“我差點以為,這次也來不及。”
陸儘洲跟在溫以遙的腳步後,走過了很多世界。
最初,陸儘洲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不必去抓住對方,更不會去執著於這個人。
但一次又一次,陸儘洲發現,他並非不想留住溫以遙,隻是他總來不及。
最後一個世界,陸儘洲眼睜睜看著溫以遙離開時,終於決心要做完任務回到現實。
係統告訴他,這個任務還有很多個年頭。
那時候,陸儘洲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根本沒有彆的選擇。
沒有溫以遙的世界,對他而言是沒有意義的。他要和溫以遙奔向同一個方向,才能感到活著的意義。
這時,溫以遙從他的懷裡探出腦袋,仰頭在陸儘洲的下巴上蹭了蹭。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悄悄來找你嗎?”溫以遙撇開心虛以後,竟然有些小得意。
他不等陸儘洲回答這個問題,就繼續道:“我知道,你總是很怕我像以前那樣丟下你不管。明明平時的你,很冷靜,很聰明,做什麼都雷厲風行,但好像就是沒有辦法相信我似的。所以我得做點什麼,來證明我的決心。”
陸儘洲喉頭一緊,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隻等著溫以遙講出下一句話來——
“所以我就想,陸儘洲,這一次換我來找你吧。”
這一次,他們奔跑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他們的方向就是對方。
*
雨停的時候,有專人打內線來告知他們,飛機可以在淩晨起飛。
陸儘洲的動作已經很輕,但還是驚醒了懷裡的溫以遙。
幾個小時前一雙眼睛哭得通紅,這會兒睜開都有點疼。他把腦袋湊到陸儘洲的臂彎,想問他是誰打來的。
結果一開口,嗓子隻是失聲。
“……”溫以遙嘗試清了清嗓子,還是啞,但至少能發出聲音了,他換了個問題。
“陸儘洲。”
“嗯?”
“這候機室,隔音嗎?”
這個問題的確很值得關注。<
p/>陸儘洲告訴他,隔音很好。
但溫以遙仍然在憂心忡忡。
大概是覺得,自己濫用了人家機場的候機室,心裡有愧。
但陸儘洲告訴他,這裡的候機室是專用的,這個房間隻有他和林須嵐能用,所以他不用擔心。
溫以遙深深呼吸後,又重重歎氣。最後把鑽進被窩裡。
“在這裡休息幾天再走?”陸儘洲隔著被子問他。
溫以遙說不出話來,就從裡麵鑽出一隻手,比了個“OK”。
陸儘洲笑笑,覺得他可愛,把被子攏住抱了抱,然後起身去給溫以遙燒熱水。
溫以遙覺得被子在震,他以為是自己記的手機,摸索了一下,因為眼睛腫疼,看也沒看就接了。
他嗓子太啞,對麵都沒聽清他的“喂”就開始說話。
“儘洲,怎麼一直沒接電話!你真是急死我了!我看到網上的消息了,怎麼在說遙遙出事了?我跟你說啊,我讓你爸去報備,臨時給你調了架戰鬥機,時速500日4裡,比一般飛機快得多,你趕緊去找——”
林須嵐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問了句:“你是儘洲嗎?”
溫以遙滿腦袋的“戰鬥機”,一下子竟然卡殼了,反問了句:“你是哪位?”
“遙遙,是不是遙遙啊?我是媽媽啊。”林須嵐話說得急,自己也覺得這句不太對,還補了句,“是陸儘洲的媽媽呀。”
溫以遙這下也顧不得嗓子疼眼睛疼哪哪兒疼,直接一掀被子坐了起來,說:“……媽媽您好,我是,溫以遙。”
林須嵐這下愣了能有三秒。
三秒鐘後,她在那邊嘿嘿笑起來:“是遙遙,那就好了。乖乖,媽媽知道你的。儘洲在旁邊嗎?”
“他去燒水了,您,您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不用不用,你們在休息是吧?那彆管了,沒事兒了。好孩子,你安心睡覺,等你們睡好了跟媽媽聯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