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管悠悠一步步慢慢朝著管瑀走過去, 關興國內心的興奮也基本達到了頂峰, 眼睛裡放出來的亮光已經快要能夠把人給灼燒殆儘, 也讓其他關家人內心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莫名的恐懼感,感覺一直在自己身邊熟悉的人突然間變得無比的陌生。
然而就在管悠悠走到管瑀麵前, 在他麵無表情中慢慢抬起自己的手, 在關興國殷切的目光注視下, 原本朝向管瑀的手卻是突然改變了方向, 直接朝著關興國那裡一掌揮了過去。
關興國正沉浸在喜悅中, 沒想到管悠悠竟然來了一個大反轉,竟然從他, 或者說是他們費了幾十年的心血以防萬一布下來的局中掙脫開了,還能最快速的做出反應, 把最終的方向朝向了自己。
關興國雖然有幾十年沒機會動手了,但是在強大的危機感下, 他還是爆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欲, 竟是險險從管悠悠的手下躲開了。
關興國原本興奮地有些魔怔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再看向管悠悠的時候,神色也顯得無比的凝重。
“不愧是集結了八大宗門全力的人,不過,我本來也沒想過憑借這點小手段就能把你給困住,隻不過希望剩下的幾關,你也能這麼輕鬆的通過。”關興國話音剛落, 管悠悠周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幻。
作為一個靈識已經足夠強大的人, 管悠悠也隻在之前那次的時候有些恍惚, 而且主要是因為那次幻境中勾勒出來的場景正好是她內心深處最愧疚的地方,所以她才會略帶幾分心甘情願的沉淪在其中,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彆說管悠悠已經有了準備,就說這些幻境也都是一眼就能戳破,隻是接連好幾個幻境下來,雖然沒給她帶來很多麻煩,但卻讓她有些莫名的煩躁。
管悠悠皺了皺眉頭,沉著臉看著再次在幻境中朝自己動手的幻影,微微眯了眯眼,一股莫名的威亞從她身上開始蔓延出來,這種明顯不隻是築基級彆的威壓,不隻是讓幻境中的幻影有切身的感觸,踟躕不前,更是讓幻境外的關興國都坐不住了。
管悠悠自然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傀儡護法上,她自己也有屬於自己的一些獨門秘籍,瞬間提升自己的威壓這是她無意中得到的一個秘法,而且並不是以消耗自己日後的修煉精元為代價,隻是會讓人陷入短暫的虛弱期,她現在是仗著旁邊還有管瑀在,而且對方隻有關興國一個人,就算周圍還有潛藏的人,也不會太多。
幻境破滅後,管悠悠淡淡看了忍不住站起來的關興國一眼,他的臉上已經滿是凝重,看向管悠悠的表情也是滿滿的凝重。
管悠悠越過身旁一個個站著的關家人,滿滿走到了關興國麵前,在兩人距離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雖然從個子上比對方低了一大截,但是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弱。
“轉告那些自詡為正道中人的虛偽之人,千年前玄靈宗的事情絕對不會到此為止,那些葬送在他們宗門手底下的性命,終究是要還回來的,父債子償,宗門犯下的罪,也要宗門的人來償還!”
關興國對管悠悠口中所謂的性命表露出了疑惑,在八大宗門的口頭相傳中,管悠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妖女,為人隨性,就算同是修真之人,在她眼中也是如草芥一般,更是為了自己所謂的傀儡實驗,對當時修真界最有可能渡劫飛升的天才下了手,這才最終引起整個修真界的反抗,聯手對她下手,但就算是這樣,最終的結果也是不儘如人意,因為種種原因,最終也隻是將人鎮壓而非徹底毀掉,這也就導致了千年後的後患。
管悠悠並不知道八大宗門留下來的關於她的話到底是什麼,她也不想知道,反正從千年前那件事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不死不休的仇人身份。
麵對關興國略帶疑問的眼神,管悠悠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和在場所有的關家人目瞪口呆。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管,管小姐?”關嘉勝作為管家人中唯一和管悠悠打過交道的人,這種時候也就隻有他能勉強開了口。
管悠悠轉過頭來,讓關嘉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後半句話再也不敢說出口,隻能訕訕的閉上了嘴。
關興國卻是突然笑了笑,“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管家的後人中都流著我的血液。”
管悠悠怔了一下,但隨即露出幾分不以為意的神色,“管家人不少,這麼多年,不管是嫡係還是旁支血脈關係都已經變得極其稀薄,管家並不是非要嫡係血脈才能延續下去。”
關興國也沒想到管悠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依照他們的推算和宗門前輩留下來的話語,管悠悠應該對管家還是有些感情的,但是卻忘了她對管家的感情不等同於對管家嫡係,在管家的大框架下,有些時候可以做出一些犧牲和改變。
管悠悠也不耐得和關興國說更多的廢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對管家,對她彆有用心的人留在管家,但其他人畢竟體內流著管家的血脈,雖然剩下的那部分血脈讓她有些不喜,但隻要這些人老老實實的,她還是不介意在管家給他們留下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