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兩同心(九)(1 / 2)

天際又落了些細雨。

衛檀生醒來的時候,看了眼懷中安睡的女人。

她出了點兒汗,烏黑的發黏在了唇間,看得他心中一動,忍不住再度低頭親吻她的鬢發和唇角。

“翠翠。”

想到不久前那一幕幕,青年彎起唇角,唇角的笑意好像怎麼也壓不下去,眉彎如朗月,眼中星眸瀲灩。

那是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滿足,好像他與她本來就是一體的。

如今,恢複了些力氣,青年情不自禁地又俯身下去。

惜翠從睡夢中醒來,醒來的時候,頭依然有點兒昏沉,四肢提不起來什麼力氣。

而看清眼前的人後,不由大驚失色,瞪大了眼,“衛……”

後兩個字卻是化為了一聲嗚咽。

青年捂著她的唇,笑意融融地低聲說,“翠翠,小聲些。”

她腦海中隨即湧入了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麵。

那……那不是夢?

反應過來後,饒是惜翠也不由得麵色紅如番茄,燙得像烙鐵,耳中嗡嗡地直響,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全往臉上衝去。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種當場自儘的念頭。

惜翠閉上眼,絕望地攥緊了被角,熱氣一直蔓延到脖頸和耳根。

她死了算了。

無怪乎她這麼想,主要是因為夢中,她和衛檀生糾纏得太過激烈。

“夢裡”的她,完全拋棄了羞恥心這種東西。

他垂眸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笑了一聲,掰正了她的腦袋,又去細細地親吻她的耳根,而身下的女人則死死地閉上了眼,繼續做鵪鶉。

但在他緩慢而細致地安撫之下,她僵硬的身子又軟了下來,至於臉,則徹底變成了個紅紅的小太陽。

青年伸手輕輕戳了戳,佛珠落在了她臉上。

他啞著嗓音,微笑道,“翠翠,你臉好燙。”

雨下個不停,點點滴滴的雨聲吞噬了她的嗚咽。

*

衛檀生下了床,當年那個腦門光禿禿的少年僧人,頭發已經長到了脊背,他身上的衣裳鬆鬆垮垮地垂落在腰間,那一縷烏發垂落在光潔的胸膛前,胸膛與腰腹上都滲著些晶瑩的汗珠。

惜翠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伸手摸了摸有些刺疼的膝蓋,衣襟下也有點兒疼。

閉眼,又是那吱呀的床板,人和被褥都滑落到了床下,他掬起了一捧她汗濕了的發,將她牢牢地圈在了那旃檀香意中。

嗚哇……

惜翠默默地咬緊了被子。

太羞恥了。

那無數豔麗旖旎的畫麵在腦海中交織不停。

她還以為是做夢,表現得也就比平常更“不羈”一些,平日裡,還受些羞恥心的影響,而在夢裡,則是完完全全拋棄了廉恥。

或許是因為真身上陣,又或許是因為夢裡吐露出了自己真實的心意,這遲來了一晚上的羞恥心,統統都在大早上還給了她。

正出神間,衛檀生已經走到了床前。

難得看見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裡,青年扯了扯被角,將她從被褥中刨了出來,一看她眼中冷靜與清明不存,紅著臉眼神閃爍,頓時便揚唇笑了。

“翠翠,你忘了你昨天是如何親我的嗎?”

她是怎麼親他的?

他低頭去吻她,青年親了她一下,她就要親回來。

她扯著他衣襟,親他的眼睫,他眼睫又長又軟,像是唇上落了隻蝴蝶。

“一下。”

親他的眼皮,臉頰、咬著他鼻尖、唇瓣,嘴裡數著數。

“兩下、三下、四下……”

叭叭叭,將衛檀生也親懵了,驚訝地看著懷裡的女人。

二十多年,她從未真正地愛過任何一個異性,而一朝吐露自己的心意後,就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漲得滿滿的愛意與歉意。

末了,“啊嗚”一口咬住了青年瑩潤如玉的臉,將他的臉軟軟地一扯,鬆開嘴時,他臉上還殘存著一個口水印。

被衛檀生提醒,惜翠頓時就想起來了。

她嘴叭叭叭的,一頓操作猛如虎,糊了衛檀生一臉口水,放浪騷氣如衛檀生,也被她親得有點兒發懵。

夢裡,思緒本來就不受人控製,像是天際悠悠蕩蕩的雲,到處亂飛。

往往想了什麼,下一秒就直接做了出來。小時候,她家太後總愛和她玩親親,長大以後肯定是不再繼續了,但她不知不覺間,竟然將童年的習慣帶到了“夢裡”。

惜翠忍不住看了眼衛檀生的臉。

青年壓著眼睫,又笑了,俯下身,捧起她的臉,按照原樣一一親了下去。

“一下。”

他低聲數著。

“兩下……”

“三下、四下……”

她被親得氣息又有些不穩,努力地按捺住嗓音的顫抖,“衛檀生……”

他的親吻落到鼻尖,沒有理她,牙齒咬得她鼻尖發疼。

惜翠:“檀……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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