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身為蝦米的保鏢麵無表情地替六少乾活。
他們的心如死水,波瀾不驚,想要淹死田柚柚這隻胖頭魚。
田柚柚吃一口麵包,看一眼正冷臉搜索消息的保鏢,描述:“麵色不善,咬牙切齒。”
花楹閣吃著同款花生醬麵包,回複田柚柚的此項觀察,“源頭是你。”
田柚柚一口吞掉剩下的大半個麵包,拍拍手,出門慰問她的員工。
她的員工們現在是小樹苗,未來是金燦燦的搖錢樹,想要讓搖錢樹在她的一畝三分地上駐紮,她就要讓他們時時刻刻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
隻要他們把這裡當成家,她就後顧無憂了。畢竟,辭職的人多,離家出走的人不多。
田柚柚的此次慰問像鬼魂一樣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都太忙了,沒注意到他們的霸總,麵帶春花秋月地來,又滿臉滄桑頹廢地離開。
花楹閣跟在她的身後,悄無聲息地飄來飄去,眼裡的笑溢到臉上。
一路飄回辦公室,門一關,兩隻弱不禁風的脆皮鹹魚躺。
田柚柚軟綿綿地趴倒在桌子上,思考為什麼前兩天看見她還像小鵪鶉的美人們現在不怕她了?
在她預想中,小樹苗們麵對她春天般的溫暖會受寵若驚,會惶恐不安,而不是現在的淡定自若,視而不見。
是她不夠霸氣,還是不夠凶?
花楹閣悶笑了好一會,真誠建議,“柚柚,你在公司上安裝上攝像頭,肯定很多人喜歡看你們的故事。”
田柚柚認真分析花助理的話,這個建議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不可否認這是一條詭路,走好了,咕咕公司說不定能以此起死回生。
田柚柚把這個想法跟自己手底下的三十個待宰羔羊們說了後,得到全票通過,他們比她更了解公司的困境,能多一個方法就多一個機會。
長的不出眾但有二十年武術底子的楚振興從咕咕公司的儲物間裡找出十三個攝像機,安裝到各個角落,正在自學拍攝和燈光的蔡誌帆和自學特效的房裕森負責後期處理。
打開攝像頭,咕咕公司所有人都聚到鏡頭麵前下向觀眾問好,儘管鏡頭對麵並沒有觀眾,但不耽誤田柚柚激情澎湃地給自家小樹苗們施肥灑水,鼓動士氣。
田柚柚:“咱們有後期剪輯,不怕出現什麼不能播的,你們不要把這些攝像機當回事,平時怎樣現在還怎樣了,放心大膽地做自己。你們都很可愛,要相信自己。誰要是黑你們,那是他們不長眼!”
楚振興花朵狀捧臉眨眼,渾身硬邦邦的肌肉把寬鬆的運動服撐成了緊身衣,“我也可愛嗎?”
田柚柚閉眼瞎吹,“可愛!”
“噫——”
一片唏噓聲。
為自家小霸總的言不由衷。
蔡誌帆和房裕森先折騰了個F站賬號,把剛剛處理的問好片段發布上去,沒有一點點水花。
歐陽鈺看F站說明,“有新人激勵計劃,你們再發布幾個視頻後申請。”
田柚柚讓三個人一塊打理這個賬號,她帶上花助理和黑臉保鏢,非常有牌麵地下去宣傳咕咕公司在F站的賬號,以及他們咕咕公司的婚禮主持、生日慶祝、公司慶典等業務,“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我們咕咕公司行業第一!”
黑臉保鏢藏在墨鏡後麵的眼睛驚詫地看著大忽悠。
行業第一?
專業的人?
不要臉了?
摩天大樓六十六層,田柚柚挨個拜訪,效果顯著,整個大樓的人都知道了十三樓有個咕咕公司,她也達成了整棟樓都記住了她的成就。
有賴田柚柚如此強有力不要臉的宣傳,F站咕咕公司的關注嘩嘩嘩地上漲,待霸總田柚柚回到十三層,一雙雙目光崇拜地迎接著她。
邊雪把自個磨給自個的咖啡恭恭敬敬地端給小霸總,“您辛苦了。”
田柚柚整整領帶,再摸摸油亮油亮的頭,走進拍攝區,接過邊雪端過來的咖啡,“多像我學習,不怕苦,不怕累。”
“是!”鏗鏘有力。
田柚柚口渴,一口乾掉咖啡,瞳孔晃動,硬生生地咽下了。
係統樸實的河南方言裡全是憐愛。
【柚柚,你喝的是現磨咖啡,不是三合一雀巢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田柚柚委屈,“我看電視裡,總裁都喝現磨咖啡。”
【也許他們重口味,不怕苦,喜歡吃苦。】
田柚柚懷疑地看向花楹閣,“你喜歡吃苦?”
花楹閣也看見了小柚子一口乾了咖啡,自然知道頗有歧義的吃苦是指什麼,忍著笑搖頭,“我不喜歡吃苦。”
田柚柚把總裁都喝現磨咖啡的認知從腦子裡抹去。
六十六層樓的拜訪耗了田柚柚一天的時間,其他行程推後,下班去小花朵托兒所接小侄子打針。
田柚柚坦蕩蕩地告訴三隻崽,他們要去醫院打針。
大崽和二崽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隻有小崽兩眼迅速漫上了一層淚花。
對打針的恐懼,田柚柚深有同感,打針是她童年的陰影。
田柚柚抱起小崽,“這是成長之痛,每個人都躲不過。”
不停抽泣的田瀾鑰拽著小姑姑的領帶,不敢看醫生。
醫生就著這個姿勢,給他的胳膊紮了一針。
從醫院出來,田柚柚買了三個糖葫蘆給三隻崽,這也是她媽媽當年哄她的套路,挨了一針,哭了一陣,給個糖葫蘆安撫。
不管套路老不老,好用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