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醫院,單人病房內。
紀良誡的經紀人急匆匆趕了過來,一打開門,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玩手機的紀良誡。
要不是他穿著病服、以及左腳打著石膏高高的吊起,看起來還挺悠閒的。
看見他,紀良誡手機也不放下,邊玩著邊說:“你來了?我列了一個名單,你把這些人號能炸就炸,不能炸的看有什麼辦法讓他們閉嘴。”
經紀人看他像是沒事人一樣,氣都喘不上來。
他是在看到熱搜的時候,才知道紀良誡受傷的。熱搜還是一個路人拍到了一個疑似紀良誡的人被放在擔架上抬進了病房。
現在網上的人都在猜到底是不是他。又為什麼進醫院,群毆?還是車禍?
就連#網傳紀良誡出車禍#的熱搜都給安排上了。
經紀人一看不對,就撥通了紀良誡的電話,一聽在醫院,心想完了完了,隻顧得上把自己偽裝了一番一路飛馳過來,在外麵看到了不少的狗仔,要不是他偽裝著,怕是也被攔在外麵了。
“你怎麼回事?腿怎麼受傷了?除了腿還有哪裡受傷了?”經紀人一來就問,緊張得不行。
就怕紀良誡受了太重的傷,粉絲拿他質問。
“摔的。”紀良誡拿出手機,指給他看:“先把這些人解決了,熱搜和議論給我撤了。”
“這些工作室已經在解決,先說說你的事,摔的?能摔成這樣?你騙鬼呢?”經紀人明顯不信。
紀良誡沒有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
“說是摔的你又不信。”紀良誡放下手機,抱著手躺在床上,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經紀人和他相處了幾年的時間,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他隻見過兩次紀良誡這個樣子。
一次是幾個月前,一次就是現在。
幾個月前,他聽說了紀良誡和秋蒙分手了,剛開始他還鬆了一口氣。畢竟他總怕有一天#紀良誡和女友交往七年#這樣的熱搜出現,每次做噩夢就是在撤熱搜。
但他沒高興多久,就發現了紀良誡的異常。
他缺失了一切靈感,每天不是喝酒就是看手機。手機看的還都是秋蒙相關的,剛好那個秋蒙又進了娛樂圈。
要不是經紀人極力阻止,紀良誡都快用大號關注秋蒙了。
這讓他明白了,和秋蒙分手,對紀良誡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是那個秋蒙嗎?”經紀人問。
紀良誡麵色果然發生了變化,隻見他沉下臉,壓低聲音說道:“我說摔的,就是摔的!聽不懂人話嗎?”
“好好好摔的。”經紀人知道他的脾氣,便放過了這個話題。
紀良誡又說起另一件事,“對了,今天談的那個合作投資人合同還沒簽,經後他的合同直接拒絕。”
“為什麼?”
經紀人不明白,怎麼短短一天的時間,怎麼出這麼多變故?
“沒有為什麼,我不樂意。”紀良誡麵色看著很難看,經紀人一看就知道了,一定是和秋蒙有關。
“你要真的還喜歡她,就主動去追她啊。”經紀人覺得這不算是什麼大事,紀良誡有錢又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現在哪個年輕人不喜歡他?
經紀人雖然隻見過秋蒙幾麵,但也聽說過,秋蒙和紀良誡交往了整整七年,也愛他至深。就算紀良誡做錯了什麼,但又不是原則性上的錯誤,沒有出-軌,更沒有家-暴,怎麼可能說結束就結束?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一靠近她,她就……”
最後紀良誡沒說出口,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他就極度的後悔。後悔自己那天晚上放她離開,狂妄自以為她會回來。
更後悔曾經將她傷害,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還各種無視她的心情。現在他可算是明白她以前是什麼樣的心情了,有多痛苦。
簡直是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見到她會瘋,不見她也會瘋。
紀良誡捏起了拳頭。
在一旁準備說些什麼的經紀人忽然看見了他眼角的眼淚,忽然就啞住了。
以前他一直以為秋蒙和紀良誡之間,是秋蒙不能失去紀良誡。現在真的分手了,才發現是紀良誡不能有秋蒙。
這兩個月來,紀良誡過得怎麼樣,他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裡,寫歌沒有靈感,還經常走神,彆人一在他麵前提起秋蒙甚至還會發很大的脾氣。
現在幾乎都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提起‘秋蒙’這兩個字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經紀人回頭一看,就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她的聲音柔和:“先生,有人找。”
“哦,好的。”
經紀人以為是紀良誡那些朋友們,正準備走出去看看,就聽到了輪椅的聲音。
就在他疑惑中,就看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推了進來。
即便是見多了娛樂圈靚女美男,他也忍不住被驚豔住了。這樣的顏值,在娛樂圈裡混,隻要一個鏡頭保證就有無數人為他癡迷。
紀良誡瞥了一眼,立馬愣住了:“二爺……”
“二爺?”經紀人疑惑中,紀良誡立馬撐著手坐了起來,經紀人也顧不上疑惑了,連忙過去把病床拉了上去,好讓他背靠著。
秦管家將秋君澤推了進來。
病房門已經關上了。
秋君澤第一次認真打量著紀良誡,越看越不滿意。但他麵上一點都不顯。
“二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紀良誡一見到他,精神就高度集中,這樣子還是經紀人第一次見到,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秋君澤。
不僅僅是臉好看,他身上有一股格外的氣勢,哪怕是在娛樂圈演技最好的演員,也演不出來的,與生俱來的氣勢。
這坐在輪椅上的人,非一般人。
而且能讓紀良誡這麼尊敬,肯定身份不凡。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紀良誡?”秋君澤的聲音微冷,像是寒冰吐息,他撐著一邊臉頰,眼皮懶懶地抬起:“熱搜和議論,我已經全部給你壓了下去,之後不會再有人討論這件事。”
經紀人眼神一亮,即便是他們的工作室也做不到這麼迅速。
更何況秋君澤說的是:之後不會再有人討論這件事。
他沒想到這個來曆不明,但身份不一般的人,是來幫助紀良誡的。
和他的心情完全不同,紀良誡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二爺為什麼要為我做這種事?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嗎?”
紀良誡想著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
他雖然很少接觸秋二爺,但也從父親那裡了解過。秋二爺此人,薄情、狠厲、且字典中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和他成為對手,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永遠的被他踩在腳下,一輩子都像一條狗一樣爬不起來,隻能仰望著他喘息。
所以他才會在秋君澤說出幫他壓下議論之後,想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為什麼會被秋二爺注意到?
“是的。”秋君澤依舊麵不改色,“我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這裡,去彆的任何國家都行,永遠都不要回國。”
“不行!”即便對秋君澤有著深深的忌憚,紀良誡還是下意識反抗了。
離開這裡,就代表他永遠不能見到秋蒙了,這無疑是讓他死!
經紀人也不明白,看向秋君澤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這位……先生,紀良誡的工作在這裡,家鄉也在這裡,他怎麼可能出境永遠不回國?這不是在說笑嗎?”
要紀良誡永遠不要回國,這就相當於讓他從頭再來。
而且,紀良誡的父親也在這裡發展,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一直在國外發展?有哪個父親會願意自己的孩子遠離他鄉?
紀良誡的父親,也不是一般人。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秋君澤有節奏地敲了敲輪椅,他微微抬起雙眸,看向他,“這件事,我已經和你的父親商量過了。再過不久,他應該會打電話來通知你。”
說完這句話,秋君澤就離開了,來時什麼樣,離開時就是什麼樣。
經紀人簡直是覺得莫名其妙,這人誰啊?
心裡想著,他也問出來了:“他讓你出國就出國?他誰啊?”
紀良誡從剛開始開始,麵色就看著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見他這樣,經紀人也發現了不對勁。
難不成是真的?
“紀良誡,我們不會真的要出國吧?難不成你得罪的人就是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像身份不凡,要不,你去求求你爸爸,讓你爸爸幫你解決?”
紀良誡沒有回應,他忽然從床上坐起來,這可把經紀人嚇了一跳,“紀良誡!你乾什麼!你腿還受傷著呢!”
紀良誡捏著拳頭,一臉扭曲忍著痛意,他一邊撐著自己想從床上下去,一邊喘著氣,“我不能離開這裡,就算離開,我也得和她一起離開。我不能……不能再失憶她……”
一聽這個‘她’,經紀人就知道,他是在說秋蒙。
“好好好,等你腿傷好了,你再找她好好複合,你現在也出不去啊,外麵還有那麼多狗仔盯著你呢!熱搜和議論好不容易降下去,你可彆惹事!”
紀良誡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他的腦子從秋二爺離開之後,就開始嗡嗡嗡作響。
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見秋蒙。無論如何,都要去見秋蒙一麵!
眼見著經紀人攔不住了,放在床桌上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經紀人像是拿到了什麼救命草,連忙說:“你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你爸爸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