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過去把女人手上腳上的繩子解開。女人看見有人了救她了,也不哭喊了,十分配合溫馨的解救。
兩人誰也沒說話,溫馨拿著繩子走到男人的身邊,將男人的手腳也捆了個結結實實的。那邊的女人終於緩過神來了,她踉蹌著小跑到男人身邊,一邊哭一邊踹。
借著微弱的月光,溫馨終於看清了這個禽獸的模樣,這赫然就是林癩子。溫馨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她去拉住還在瘋狂踢打林癩子的女人:“快走吧,一會兒他要醒過來了。”
女人也反應了過來,緊緊地抓著溫馨的手往林子外走,溫馨直接從林癩子的身上踩過,踩到某個部位時她還用力輾了輾,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溫馨二人越跑越快。
到林子外麵溫馨推著自己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車,兩人朝著前麵飛奔。
離著村莊越來越近了,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耀在小路上。
“小妹,小妹,是不是你?”溫馨從來沒有覺得溫二哥的聲音是如此的動聽過。
跟著溫馨跑的女人猛地抓住溫馨的手臂,那兩隻手微微顫抖,力氣大得抓得溫馨有點疼,她顧不上回答溫二哥:“彆怕,彆怕,那是我二哥。”
一句話重複安撫了好幾次,女人抓著她手臂的手總算是放鬆了一些。溫馨鬆了一口氣,揚聲道:“二哥,二哥。我在這兒。”
那束燈光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溫馨的跟前:“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爸媽都擔心死了。”
抓著溫馨手臂的女人又開始用力。
“今天站裡接到臨時通知,要到縣裡開會要交一個報告,我加了會兒班,回來就有點晚了。”溫馨解釋道。
溫二哥點點頭,把手電筒塞到溫馨的懷裡,溫二哥推著自行車往前走:“鏈條掉了?”
“嗯,黑燈瞎火的也沒法修,就推著回來了。”
因為有陌生女人在,溫二哥需要避嫌,他推著車子走得快了一些。等拉開陸一定距離,溫馨小聲地問身邊的人:“姑娘,你家在哪裡?要我們送你回家嗎?”
這時候女人雖然還是抱著溫馨的胳膊不放,但整個人已經鎮定了下來,她點點頭:“我叫葛薇,我家是鎮上的,你們送我回家,我父母回感謝你們的。”
林癩子還在楊樹林裡躺著,葛薇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回去。這黑燈瞎火的,誰能保證沒有第二個林癩子。
溫馨原本的也是打算把葛薇送回家的,她點頭道:“那行,一會兒回家我們送你回去。對了,我叫溫馨。”
二人互換了姓名便沒有再說話了。到了溫家,溫馨將女人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她的衣裳經過了一番撕扯,有的地方已經破破爛爛的了。
剛剛有夜幕的遮掩誰也看不見,但葛薇是肯定不能穿成這樣回去的。還有臉上被林癩子打出來的傷,那也需要處理一下。
也許是因為脫離了危險的原因,葛薇終於放鬆了下來了,她顫抖著穿衣服,眼淚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張秀英已經知道有個女孩兒跟著溫馨回來的事情了。她想著這個女人可能是溫馨的同事,便衝了一杯雞蛋茶過來,裡麵還加了紅糖。
一進門,張秀英就愣住了,她看看穿了自家閨女衣服頭發淩亂的葛薇,又看看自家閨女,顫抖著聲音問:“馨馨,這是怎麼了?”
溫馨把雞蛋茶遞到葛薇的手裡,拉著張秀英到一邊,小聲地將事情說了。
張秀英聽得心驚肉跳,溫馨話音未落,她的巴掌就落到了溫馨的背上:“你這死孩子,你這死孩子。”
再多的指責的話,張秀英是說不出來了。要怎麼說啊,難道遇到了這種事,是要讓自家閨女見死不救嗎?還是讓她謹慎一點出來喊人?這種事情哪裡能緩得,緩上一緩,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就毀了啊。
張秀英轉頭朝葛薇道:“姑娘你放心,我們溫家是厚道人家,你安心在馨馨房間待著,我去跟你叔說說這件事,一會兒再送你回去,那麼晚了,你家裡人肯定擔心了。”
葛薇喝著熱乎乎的雞蛋茶,應了一聲。
溫馨從櫃子裡拿出紅藥水,掐了一小團棉花卷在木棍上輕輕地給她擦臉上的傷。
溫馨看見葛薇,就想起了原主。
原主比葛薇慘,出事的那天是白天,村裡正是農忙,山間地頭都是人。年前溫家認養了一頭豬,家裡的豬沒豬草了,父母兄嫂整天上工早出晚歸的,回到家裡各個都疲憊得很。
原主心疼她們,便趁著人多的時候出去打豬草。她沒想到林癩子膽子那麼大,敢直接打暈她把她拖進乾了的小河溝裡。
等她醒來,她的身子已經被林癩子破了,林癩子用毛巾堵著她的嘴巴,她連呼救的話都喊不出。
溫馨想,如果在當時,溫馨也能呼救,也有人去奮不顧身的救她,那她身上遭受的苦難會不會就少一點。
“溫馨,今天謝謝你。”葛薇對溫馨道謝。
溫馨回神,搖著頭:“不用客氣的,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出手的。”
葛薇一愣,而後搖搖頭:“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在你來之前,還有一個女孩也路過過那裡的。我的呼救聲她聽見了,但她一聲不吭地就跑走了。我不怪她,這種事情她一個姑娘不敢上前也是正常的。”
溫馨嗯了一聲:“還有哪裡有傷嗎?”
葛薇是被林癩子拖進小樹林的,後背、小腿上也全是擦上,血已經乾了,結成了暗褐色的血痂。
紅藥水塗在身上是疼的,葛薇疼得齜牙咧嘴。張秀英沒忍住看,回了房間,把這事兒跟溫躍軍說了。
溫躍軍年輕時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聽到發生了這種事哪裡還忍得住,再者說,他家閨女天天都要從那條路過,要是這回讓那畜生跑了,這回沒得手,把手伸到他閨女身上怎麼辦?
越想溫躍軍越坐不住,他穿鞋下炕:“我帶老大跟老二出去會會這個畜生,一會兒你跟閨女把人家姑娘送回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人姑娘肯定不想見到我們。”
張秀英一想也是,便道:“你們可小心著點,黑燈瞎火的,把電筒帶上。”
“知道了。”
溫躍軍招呼著兩個兒子出門了。
溫馨那邊也給葛薇上完藥了。張秀英交代了兩個兒媳婦兒自己要出門的事兒以後拿著手電筒到了溫馨這屋。
母女二人帶著葛薇往鄉裡走。
平時到鄉裡,騎車需要二十多分鐘到半個小時,走路則需要五十多分鐘,這會兒是晚上,大家的腳程快了一些,三人都沒怎麼說話,用了四十多分鐘就到鄉裡了。
葛薇帶著母女倆去了她的家。葛薇出門,到了天黑都還沒回來,她的父母早就急壞了。眼瞅著時間越來越晚,兩人一個電話打到了附近的部隊裡給了葛薇的親哥。得知葛薇失蹤,她哥哥急壞了,召集了幾個親近的朋友就往家裡走。
打完了電話,葛薇的父母急得在家裡團團轉,想出去找,又怕女兒回來的時候錯過了,偏偏還不敢讓街坊鄰居幫忙找,就怕一會兒真的出事情了兜不住。
葛薇她爸見這樣在家等著也不是個事兒,抓起手電筒就出了門。在大門口,恰好遇到葛薇一行人。
屋裡的葛薇她媽媽聽到了動靜,從屋裡出來,見到葛薇回來,換了一身衣裳,臉上全是傷,就知道自家閨女確實是不好了,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葛薇見到了親人,積攢了好久的委屈情緒一下就爆發了,撲倒自家媽媽的懷裡跟母親抱頭痛哭。
葛薇的爸爸跟這個年代的大多數父親一樣,沉默寡言,他背著手沉著臉,過了好一會兒,他看那娘倆還在哭,沒辦法,這才走到溫馨他們的身邊:“兩位同誌,感謝你們將我女兒送回來。”
這麼鄭重其事地道謝讓張秀英這個沒多大見識的農村父母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她擺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
那頭葛薇也終於哭完了,她走到溫馨的身邊,拉著溫馨的手對自家父母道:“爸媽,是溫馨救了我,要是沒有溫馨,你們都見不到我了。”
葛薇的媽媽也朝二人道謝。
張秀英表示不用謝了,又對葛薇的父母道:“那個禽獸我男人跟我兒子在守著呢,你看你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聽到那個禽獸沒有跑,反而被控製了起來,葛薇的父親臉色陰沉:“要,麻煩大嫂帶個路。”
“這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天色不早了,走吧。”
葛薇肯定是不能去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葛薇她媽媽不放心自家閨女獨自在家,對溫馨母女再次道了謝,再囑咐自家男人一定要把那禽獸碎屍萬段。
一行人走到院子,葛薇他大哥帶著人回來了。葛薇的父親將事情小聲地跟兒子吧事情的經過,葛富等軍人聽完拳頭都硬了。
自己這一邊都是大男人,還有兩三個是當兵的,葛薇她大哥葛富怕溫馨兩人不自在,於是便跟兩人做自我介紹:“大娘,大妹子,我們幾個都是附近軍營裡的,我叫葛富,這是我戰友,朱大誌,顧修平。”
這個年代的人對穿軍裝的人都有一股天然的好感與信任在,張秀英對幾個當兵的點點頭,表示友好,而溫馨的目光則落在那個叫顧修平的男人身上。顧修平發覺了,對他微微一笑,桃花眼彎成了月牙,眼睛裡麵亮晶晶的,仿佛裡麵盛著萬載星光。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林癩子施暴的楊樹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