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秦瑟趁著沒人留意到她時候,去了走廊外陽台上, 撥了葉立柏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那邊傳來“喂”一聲詢問。
這女聲音有點耳熟。秦瑟頓了頓, 問:“你是劉芬?”
“是啊。”
因為葉立柏曾經帶著她去見過葉維清和秦瑟,麵對著秦瑟電話, 劉芬多了一分肆無忌憚:“立柏在洗澡。你如果找他, 晚點打來吧。”
現在是中午。大家才剛剛吃過午飯。
而葉立柏在洗澡?
秦瑟掛斷了電話,默默地走了回去。
葉維清看她神色不對,輕聲問:“怎麼樣?”
他想知道是有關吳春雷事情。
秦瑟搖了搖頭,把剛才葉立柏在洗澡沒能接電話事情告訴了他。又壓低聲音:“我覺得你爸有點懸。”
葉立柏有兩個號碼。一個是對公電話,上麵聯係人都是他公事有關人。第二個是私人電話,裡麵聯係人基本上都是親戚朋友。
剛才她打是葉立柏對公電話。這是葉維清意思,因為不知道葉立柏今天有空還是沒空。
私人電話話, 葉立柏能接電話都儘量會接。
可吳春雷事情並不急。打對公電話保險一點, 有時間他就接了, 沒時間就不接。不差這點時候。
秦瑟擔心就是,劉芬居然敢接葉立柏對公電話。
也不知道是葉立柏糊塗了,同意劉芬亂接他電話。
還是說, 劉芬自作主張來接。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好。倘若劉芬事情被外頭人知道了,葉立柏這位置是一定坐不穩。
“他出事了才好。”葉維清微笑淺淡,目光凜然地說:“我還巴不得那些人動作更大一點。”
秦瑟歎了口氣, 沒有多說什麼。
下午活動時候, 秦瑟她們看到了沈芳宜幾次。不過這回是要參觀廠家布料製作車間, 係裡是分批集體行動。所以她們和沈芳宜都是擦肩而過, 沒有說過話。
第二天,宿舍裡。
下課後秦瑟依然回到宿舍去做作業,順便溫習功課也提前預習一下新內容。
袁梓晴和胡佳也都在認真看書。
這個時候,門砰地下被人大力打開。咣一下又重重閉合。
隨著一陣濃烈香水味逼近,屋裡三個人都知道,是沈芳宜回來了。
其實沈芳宜香水挺高檔。隻不過她噴得太多,味道就濃重到讓人受不了。
一來是三觀不同。二來,大家都在仔細地看書,所以沒有誰去和沈芳宜主動打招呼。
沈芳宜環視四周後,猛地把自己手裡小皮包往桌上一摔:“你們這是乾嗎?瞧不起我?告訴你們,你們就算再厲害,也隻有羨慕我份兒,根本沒機會超過我去!”
袁梓晴抬起頭來:“誰要超過你了?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她們幾個壓根就沒有想過理她好不好。
胡佳慢悠悠說:“有種病,是被害妄想症。了解一下?”
“了解什麼?”沈芳宜冷笑:“你少拿這些花哨東西來糊弄我。我不稀罕。”
她雙手抱胸靠在牆邊:“你們想嘲笑我,可以。等你們超過我了再說吧。”
秦瑟被沈芳宜尖銳嗓音吵得頭疼。她翻著書本,語氣淡淡:“我本來就沒想著超過你。我隻要想著,比吳春雷厲害就可以了。”
沈芳宜這樣囂張,仰仗不過是吳春雷地位。
現在秦瑟說要比吳春雷厲害,顯然是在公然打沈芳宜臉了。
沈芳宜氣得身子發抖,抬手指著秦瑟,低吼:“你彆太得意。告訴你,我也打算轉專業。彆自以為成績好,你就轉了!有些時候,還是要憑人脈和地位來決定!”
秦瑟有些不耐煩了。
對於沈芳宜這種奇葩理論,秦瑟壓根沒有理會。
她是葉維清未婚妻。訂婚宴席上,不知多少高官貴人都目睹了那一幕。
真想搞特殊話,彆說有老爺子重量級身份在了。就憑葉立柏身份,也足以讓人給她們開開後門。
可是,無論她,還是一向寵她疼她葉維清,都從來沒有想過走捷徑。
在這點上,她們兩個人觀點非常一致。
——後門是什麼東西?
這種時候,就要憑實力說話!
沈芳宜還在那邊自說自話。
秦瑟聽後,覺得挺無語。
不就是個秘書麼?也值得這樣洋洋自得?
而且,那個吳春雷好像有家室。
葉立柏再不著調,好歹是單身狀態。再怎麼著,都不至於和‘婚外情’這種字眼搭上關係。
可是吳春雷不同。
沈芳宜如果行事太過高調話,到時候都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沈小姐如果對現狀很滿意,您請自己高興就好,千萬彆說出來。”秦瑟語氣淡淡:“我們還要看書。麻煩你想亂發脾氣話,請去外麵走廊儘頭陽台。什麼火都可以,隨便你發。”
沈芳宜覺得她這態度簡直就是輕蔑,是瞧不起。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在宿舍裡受到排擠,沈芳宜再也忍受不住了,抓起小皮包大喊大叫:“我真是受夠你們了!一個個陰陽怪氣算什麼本事?大不了我不在這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