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他出去這一躺就帶回了八十多人。而且還是這樣,大多都是孩子的。
當所有人都被帶到自己麵前的時候,阿緣看著黑壓壓跪在自己麵前的人都驚住了。
二十多個大人(大多數女性)和五十多個孩子,最小的還在被人抱在懷裡,然而幾乎瘦的隻剩一把骨頭,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被人帶著一起鞠躬,她或者他無疑是不舒服的,但她的哭鬨卻是那麼無力,幾乎沒有聲音,伸出來的手臂看起來也像是乾巴巴的枯枝,細細小小的手指更是好像一碰就會斷似的。一點沒有嬰兒特有的圓潤。
根據奈良勝一的說法,是從火之國回來的時候從三個荒村帶回來的。
他們的國家已經不在了,青壯年的男人大多都被征兵帶走沒有回來,本來剩下他們就隻是勉強度日,又趕上發生過一次疫病。雖然沒有蔓延到他們這裡,但之前攻占他們國家的大名在將國度洗劫一空之後馬上就撤兵回去了自己的國家,臨走之前更是將帶不走的東西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最後就隻有他們這些什麼都沒有的人丟了下來。
甚至因為他們這裡發生過疫病為由驅趕他們,不讓他們靠近自己的國家。
他們無處可去,也沒有了棲身之所。其他僥幸幸存的村子也人人自危,更是無法顧忌他們。就算他們想要重建家園,手上也沒有能夠派的上用場的工具。隻得在一片荒蕪的地方遊蕩靠野菜樹皮度日,遇到路過的商隊之類的他們就衝上去賣身或者乾點苦力掙一口飯。
隻可惜這裡有過疫病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哪怕他們不曾得過疫病,幾乎沒有人再來了,偶爾路過的人也不會買走他們,能夠不嫌棄他們給他們一點點工作就已經是好的了。可他們這些人當中,孩子和婦孺占了多數,幾乎沒有辦法乾重活,後麵更是因為食物的匱乏而虛弱下來。
虛弱,乾不了力氣活,乾不了力氣活,掙不到口糧。
就這樣惡性循環。
就在他們連流浪都做不到,隻能絕望的守著窩棚等死的時候,遇到了返程過程中的奈良勝一,然後被他帶到了這裡。
跪在了阿緣麵前。
然而在阿緣來看,說是有二十幾個大人,但其中也有很多才十七八歲的……放到現代正是正在死磕高考,或者手機前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支持的觀點而在網上和彆人大戰八百回合的年紀,而在這個世界裡,這些人已經是能夠支撐起一家的壯勞力了。若是像斑先生或者柱間先生這樣的忍者,那更是下一代的接班人。
然而不管他們是大是小,擺在阿緣麵前的,是突然增多的八十多張嘴,八十多個需要養活的活生生的人……全是開銷。當然好處也是有的,至少任務進度往前走了一大截。接下來再湊湊就夠了。
反正怎麼都是要湊1000人,大人是人,孩子也是人,沒什麼差彆。
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奇怪。
人命不值錢,但養人真的很花錢。不過考慮到馬上糧食就要豐收了,倒也不是養不起。比起養人的開銷,接下來得到的毛線製作工藝顯然能帶來更多的收益,考慮到織毛衣織圍巾這種又是十來歲的孩子學好了也能做到的,那麼麵前的這些人就也不隻是累贅。
不過在此之前。
阿緣看著這些表情麻木苦澀,動作瑟縮怯懦的人們,抬起手假裝在袖子裡掏東西——雖然大多數古代(?)服飾裡,袖子都是用來放東西的,但不包括她這件。
畢竟畫師在設計外觀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考慮袖子要用來裝東西這麼實在的事情。
她得想個辦法讓這些人‘活’過來。
參考之前人們的反應,她決定掏出掏出必殺道具——糖。
阿緣翻出了自己庫存的一大包水果硬糖,然後對著身邊的宇智波泉奈招了招手。
無論是慶祝有新生活,還是讓他們認識到世界上還有‘甜’這樣的味道,她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見麵禮。
然而還沒等她說出自己的意圖,就看到了身旁青年不讚同的表情。
以宇智波泉奈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姬君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可正是知道,他才不讚同。
‘甜’是這個時代最昂貴的味道。
糖更是隻有足夠有錢的人才有權利儘情享用的東西。
而姬君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發給這些普通人。這並不是一位貴族,一位姬君應該做的。而且這樣的饋贈還可能會帶來貪婪。
若是有人把這樣的饋贈當做理所當然而產生不應該的想法,有了什麼不應該的行動,那就本末倒置了。
“姬君,這並不妥。”
他跪坐在阿緣身旁,擋住了她那個裝著五顏六色糖果的袋子。
“都還是孩子嘛。”她又推了推那個袋子接著看著宇智波泉奈仍然嚴肅不讚同的表情,聯想了一下宇智波兄弟兩人的共同點,恍然的又補了一句。
“放心啦,我給你和斑先生準備了更好的。”
安心安心,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你們的嘛。
宇智波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