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到哪裡了?哦,輝夜國啊,那確實是個好地方。”
商隊的老員工絮絮叨叨的同跟半路加到隊伍中來一起前往輝夜國的年輕人講著。
“怎麼個好地方?”
十幾歲的少年一臉好奇的問著。
“我跟我的……侍從這次去就是想投奔那邊的親戚,但是從沒來過這麼遠的地方心裡還有點緊張,能再跟我多說點麼?”
咋看之下容貌似乎沒什麼特彆之處,但笑起來時會有討喜的酒窩的少年趕忙又纏著這個好說話的商隊員工,試圖打聽到更多有關這個遙遠國家的消息。他身後那個十來歲的少年有心阻止,卻在對方投來的目光的威脅下乖乖閉上了嘴,繼續當他的布景板。
反、反正大人決心要做的事情,他就從來能成功阻止過。
輝夜國是個新國家——當然這不是說它的存在時間一定就很短,隻是說它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的時間還很短暫,這個國家的事情鮮少被人知道,在外人看來還處於很神秘的狀態。
就算有消息有傳聞,人們也很難分辨真假。
“那當然沒問題。”三十來歲的男人一臉包在我身上,你可真是問對人了的樣子。“我從秋末開始就在跑輝夜國這條商路啦,少說也有六七趟了。”
考慮到一趟的行程可能要十幾天,這確實是不少了。
“那的變化可真大,第一次去的時候還隻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城市,上次去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有模有樣的好城市了,一點不比外麵那些小點的國家的國都差。”
“那很厲害了啊。”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吧,就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可不是。”男人想起來也是嘖嘖稱奇。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能有城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變化。
“不僅城市變好了,人變多了,路也好了——其實我們原本是不怎麼走這條路的,賺不來多少錢不說,還費事,不好走,但輝夜國後來修了一條幾十公裡的平整公路,把這一條路上的國家主城都連了起來,路好走了省事兒了,就有了這樣一條商路。”
他說著,指了指腳下平整的道路。
“幾十公裡?”聽到這裡,少年是真的震驚了,他看了看腳下整齊的,明顯是被人工修整壓實,整條路都保質保量,沒有裂痕,沒有泥濘也沒有落石斷枝的路麵。
他還以為這是以前就有或者是很多個國家和商隊一起合作花了幾年才弄出來的呢。畢竟秋收也好,深冬也好,都不是適合這麼大張旗鼓修路的季節。
前者忙著收獲,後者……這個溫度,不說人受得了受不了,路麵會結冰,寒冷會讓路麵凍的像是岩石一樣堅硬,困難程度直接翻倍。
城市之類的,就算都是中小的國家,也事故分好壞高低的。因此說是‘中等國家’……最差勁的中等國家可真不一定好到哪裡去。
但路就不同了。
能讓商人們覺得確實好走的公路,那一定是平整寬敞,人車都能過的好路。
而修路……先不說是不是所有大名都能意識到路的重要性,就算有人能意識到了。有沒有那個錢財和人力時間去做這件事還兩說。
畢竟修路可不是便宜事,還要占用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而且還是跟大名和貴族們沒有直接關係的東西。
“是啊,幾十公裡。”
說到這裡,男人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聽說是因為雇傭了忍者的原因,所以修的特彆快,但是這可是那些忍者哦?”那些整天打打殺殺的忍者哦。
男人不至於憎恨忍者,事實上商隊也跟不少忍者家族有活動,但是隻要想到那些忍者們打完之後留下的殘垣斷壁,和滿地的屍體,他就沒辦法對這個群體有好感。
甚至隱隱覺得他們可能自帶不幸的屬性,不然怎麼能千百年來都這個樣子,除了死亡和戰爭,什麼都沒有收獲呢?
所以雖然覺得這條公路確實很方便,但是一想到這是輝夜國的掌權者雇傭那些忍者做的,就不由得心情複雜了起來。
唉,那位被推出來的姬君也是可憐。
整天要麵對那些凶神惡煞的忍者,怕是要被嚇壞了吧。
他忍不住歎了氣。
“姬君?”
少年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是呀,姬君——輝夜國的大名不自己出麵,就讓可憐的姬君來替他做事。聽說如果姬君做的不好,他就會殺了她,然後再換另一個姬君上來。”
“所以這已經是第幾位姬君了?”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還沒到能麵見姬君的程度。”雖然大家都很同情可憐的姬君,但那畢竟也是大名指定的姬君,跟他們地位還是不同的。
說話間,車隊轉過一個彎,在筆直的道路的儘頭,隱隱能看到一座城池的輪廓。
“到了到了,那邊就是輝夜城了,不過到飯點了,我們先去附近的村子修正一下吃個飯再進去。”
一直在講故事的男人聲音多了幾分輕快。雖然現在路好走了,也沒有戰亂,但是幾天的路程還是難免會讓人感到疲憊——能早點吃上熱騰騰的食物,鬆快一下誰會不高興呢?
村子裡,再次肩負起村長工作的原田正在安置新來的人,他洗了澡換了衣服,治好了身上的傷又刮了臉上的胡子之後,就是個長相周正沉穩的中年人。說不上多帥,但給人感覺很紮實——是那種看著就敦厚踏實的類型。
這也是很久以前那個山村的村民們願意聽他話的原因——說話穩妥,看著也靠譜。比起能力,外貌或許不是最重要的事,但很多時候有個符合人們需求的外貌,確實能省下很多事。
再加上近一年的時間他的工作狀況都很順利,比起以前也更多了幾分自信,天南海北的人也都見過聊過漲了不少見識。
就算說他是受過教育的富裕家庭出身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