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柱間先生?”
阿緣看著大大咧咧坐在邊上, 似乎對尾獸很好奇但又心懷疑慮而沒有伸手的千手柱間。
“我在。”
被叫到的黑長直青年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阿緣身上。
“怎麼了?有麻煩麼?還是渴了?”
他過於積極的立刻引來了陪侍在一旁的熏的眼刀。
那是看競爭對手的犀利眼神。
“沒什麼……就是,你沒有其他工作要忙麼?”
千手柱間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雖然過於旺盛的精力大半不能用在工作(尤其文書性)上, 但如果真的閒下來無事可做的話, 他就會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比如隱姓埋名去工地搭手幫忙。
還是不收取任何報酬的那種。
雖然扉間先生對此多次表示不滿, 但大多數時候最終結果都是無可奈何,不了了之。
最終也隻能放任自由。
因此其實很少會長時間的見到他(本體)待在一個地方。像這樣一坐就是一天就更……
“哦,那些啊, 那些的話,有另一個我可以做。”
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回應道。
“我答應斑,要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保護你的安全, 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的——有什麼工作也可以吩咐我, 我讓木分|身去做。”
木分|身雖然也有局限性,實力同本尊相比也有些差距,不過大多數工作都還是可以勝任的。
至於他自己,難得他的摯友開口請求自己幫忙, 那當然是要一點折扣不打的完成啊。所以他就待在這裡。
回想起自己天啟拜托自己時的認真模樣,千手柱間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
你高興就好。
阿緣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趕緊摸兩下趴在桌子上的又旅冷靜一下。
雖然又旅是尾獸並且不是真的貓, 但她堅信隻要外形像, 那本質上就沒什麼區彆,問題不大。rua起來都能提神醒腦。
但是話說,柱間先生的存在感微妙的有那麼一點強, 她不太適應。
同其他會收斂自己存在感專心工作上的人不同,柱間先生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存在感,視線也會時不時飄到自己身上。
沒有惡意,也不熱切,但是這麼一下,又一下的,總讓她有點不自在。
不像是斑先生,他總是很體貼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並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溫柔體貼極了。
阿緣收回注意力,重新處理起眼前的工作。
千手扉間被她派去救災了,課程的一部分編寫工作就又落回了她這裡。畢竟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作為學生正經經曆過十二年基礎教育的人了。
雖然她對忍者方麵的教育一竅不通,但普通課程還是能寫一些的,再加上因為水之國突發水災而決定加上的災難應對預案什麼的。
儘管她掌握的信息和方式跟這個時代可能不太完全貼合,但總歸是一個方向,可以先整理出來,等有空的時候再交給其他人去審核討論,找到其中可以使用的部分。
如果早知道會有現在這麼一天……
她一定先把從小學到高三的全部課本都背下來!
千手柱間安靜的看著在桌子上打哈欠的尾獸,還有旁邊伏案工作的姬君。
與其說是姬君,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名非常有能力的負責人。
永遠踏實的,認真的完成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對自己,對工作,也對相關的人負責。
是非常優秀的品質。
就算沒有姬君的身份,也一定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過的很好。
在她原本生活的地方,大概也是一樣的。
千手柱間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些許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來到了這裡,如果不是為了結束這持續了數百年的戰亂。
她一定能夠在某個他們不知道的,和平的世界裡度過充滿溫暖的一生,而非像現在這樣,每天隻能埋頭在各種看不到邊際的工作裡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享受不到沒有一點出身良好的女孩子應有的快樂。
——他其實都知道。
不,應該說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千手柱間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並不漂亮,雖然沒有遍布疤痕,卻也經曆了許許多多的廝殺。並非是他自傲,但是麵對大多數的忍者,他都有自信用這雙手殺出一條血路活下來。
但這雙手,卻不能帶來和平。
其他人也察覺到了這件事。無論是斑、扉間還是泉奈。
他們都注意到了。
所以他們才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為了觸手可及的和平,他們選擇犧牲了一位無辜的少女。
這真是,無比卑劣,無法被原諒的行為。
***
藍色的查克拉巨人在空中飛行。被查克拉巨人包裹在其中的人自上而下,再清晰不過的目睹了地麵的慘狀。
到處都是水。
蜿蜒前行的河流泛濫成一片汪洋,原本是森林的地方,現在隻能看到最上方的樹冠。還時不時有不夠健壯的樹木被水衝倒,化作障礙物漂浮在水上,遇到阻礙的時候就撞到一起堆積起來,阻礙道路,淤積泥水。
轟隆隆——
隨著巨響,吸收了過多雨水,再也承受不住山石混著泥土帶著咆哮滾滾而下,將前方的一切全部衝垮,而被衝垮的樹木泥石又變成泥石流的一部分,向著更前方衝去。
好在這是人跡罕至的山區,如果發生在人群更加密集的區域……
千手扉間不敢想象。
從空中俯視,和在地麵上看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見到災害的全景。這是不管怎麼想象都無法描繪出來的景象,也更加觸目驚心。這還是水災之後幾天的景象。
他不敢想象那些一開始就被水災侵蝕的城市和村落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