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Giotto和戴蒙,最後能順利交上來策劃案麼?”
送走Giotto之後,艾蓮娜撐著臉歎氣。
“雖說一直看到戴蒙在努力啦,但是進展似乎非常不順利呢。”戴蒙拒絕給她看還沒寫完的策劃案,因此她並不清楚他寫了什麼內容,隻能從他緊皺的眉頭看出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可以輕鬆完成的工作。
因此她多少有點擔心,對方最後的成果是否能夠如他所願。
就好像一個天天挑燈夜戰的學生,卻不一定能是能夠考出好成績的學生一樣。
身為家(女)長(友)的她很擔心啊。
“姑且,先相信他吧。”
阿緣安慰道。
這種家長一樣的心理她到是多少能夠感同身受——畢竟她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
尤其現在還有了個不省心的新表弟。
既想鼓勵他讓他放心大膽敢,又擔心他心裡沒數莽過頭因此而失去信心。
當然更擔心的是他一不留神玩兒掉自己或者彆人的小命。
該隱用毒的事她是知道的,倒也不排斥他有這麼個危險的小嗜好。但前提是不能傷害自己,也不能傷害到無辜的人。
當然要是能有更加健康,更加符合他心意的愛好就更好了。不過實在找不到的話,也沒關係,不強求——她總能給他安排事情做的。
兩個做家長的年輕女人對視一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不過比起彭格列的發展方向,當下最緊急的工作還是秋收和新建的工廠的事情。
柑橘和橄欖是兩西西裡王國的主要經濟作物,即是國內的日常消耗品,也是主要的出口商品。彭格列名下當然也有果園,隻是由於早年勞動力不足(也是沒錢),再加上主要精力都投注在對抗侵略上,以至於果園一直沒能得到很好地照顧。無論品質和產量都不算上成,一直以來基本都隻是自給自足,供給當地人使用。
掙大錢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今年卻是不同了,先是因抓俘虜而補充了大量的勞動力(主要是廉價),再加上搭上了阿緣這個‘外國人’的船,借著她的人脈,到是可以跟著她果園的貨一起出一出。
因此無論是果農還是彭格列的財務部長,對此都乾勁兒十足,恨不得一天跟阿緣報告八遍。
報告他們的柑橘和橄欖質量是多麼的好,他們用了多少心去照顧——總之,做出口生意的話絕對不會讓她丟臉。順便也想問問,如果他們日後擴大種植麵積的話,是不是能有人吃的下擴產後的量。
倒不是說他們多麼窮,隻是彭格列的財務,一直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健康。能再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多掙點錢,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彭格列的財務狀況阿緣有幸見過幾次。
實話說,這種程度能夠撐到現在並發展起來,阿緣都覺得是一種奇跡。
以及在此之前彭格列的人們是不是都是不談報酬用愛發電用理想當飯吃。
同時她也十分欽佩麵前這位女性。
阿緣抬頭看向艾蓮娜。
儘管在外麵並不出名,遠比不上彭格列的守護著們的名望。但在阿緣眼裡,她對彭格列的貢獻一點也不少於那些在戰場上活躍的守護者們。
如果把彭格列比作一條船,把帶領人們向前行進的Giotto當做掌舵者的話,那麼艾蓮娜就是能夠讓這艘充滿了漏洞的船能夠真正下水行駛的粘合劑。
無論是對彭格列這個組織,還是對存在於其中的人。
其中格外明顯的就是斯佩多這個‘老子誰也不服’的主。如果不是有艾蓮娜順毛,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真心實意的為彭格列效力。
很多時候阿緣都覺得,與其說是斯佩多被Giotto的人格魅力傾倒,倒不如說是因為艾蓮娜選擇相信Giotto,相信彭格列。所以他才愛屋及烏選擇了效力。
如果他們身處的世界是一個愛情故事的話。
那斯佩多毫無疑問的就是其中為愛改變的男主角。
應該是吧……
再有就是工廠的事。
先建的水泥廠已經準備安裝機器了。
經過多方參考,他們最終選擇了英國建築工人約瑟夫·阿斯譜丁的波特蘭水泥。這種用石灰石和粘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後再立窯煆燒出來的水泥相比其他水泥有更加良好的建築性能,雖然一開始是準備用水泥來鋪路的,但如果能連建築材料的問題一起解決了,那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阿緣雖然暫時來說不缺現金,但是建工廠這種大事,總要精打細算著來。
至於化肥廠,這個目前還在立項階段(雖說廠址之類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想要投產使用,再快也得是明年下半年的事情了。
“所以好消息就是,我們現在可以先招人、培養需要的人才和管理者,而不用立刻安排化肥廠運作的相關事宜。”
艾蓮娜勾了勾嘴角,臉上也有幾分慶幸。
是啦,她確實不討厭工作,甚至可以說是熱愛著這份可以實現理想,讓和平到來的工作。這並不代表她想要因此而變成一個未老先衰的禿頭少女。
“就算開始準備,最早也是從議會回來之後了。”
比起工廠,接下來的議會。才是近段時間的重中之重。
因為出了‘活死人’士兵這種事情,撒丁王國和兩西西裡王國的聯係前所未有的緊密了起來。
畢竟跟同為人類的另一個國家的人相比,那些‘活死人’才是真正的‘外敵’。是需要他們暫時放下同為人之間的恩怨,去解決的事情。
“……議會啊。”
阿緣揉了揉額頭。
她其實挺不擅長開會的,尤其是跟難以琢磨的陌生人。
隻是想想都明白一定不會很順利。
明明按照係統給她的劇本,她應該隻是一個可憐的,險些被凶神惡煞貪婪無度的親戚生吞活剝的流亡公主來著。
為什麼到頭來還是工作會議一項都沒避免呢?
令人費解——這個公主係統一定是哪裡有問題吧。
“卡牌主人。”
披著鬥篷的男人恭恭敬敬單膝跪在最上位的男人麵前。
“新的‘祭品’都已經送到了。”
他低著頭,視線隻敢停留在對方的鞋麵上。
“臨時的‘舞台’也已經搭建好,我們的‘盟友’已經迫不及待——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隻等您一聲令下。”
“做的不錯。”
叼著煙鬥的中年男人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