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
阿緣的聲音都因為驚訝而破音了,她猛地回頭,甚至因為用力太猛而差點閃到脖子。
“嗯。”
闊彆許久的黑發忍者一如既往簡單的應了一聲。隻有緊緊攬住姬君,緊張到幾乎顫抖的手臂泄露了他的不平靜。
這一次是真的。
柔軟的,溫暖的,活生生的姬君就在自己懷裡。
再沒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姬君,我……”
“等下等下,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先想辦法解決了這個頭骨。”
見宇智波斑似乎想說什麼的樣子,阿緣一秒都沒有猶豫的打斷了他,還扭回頭,重新盯著頭骨警惕起來。
被打斷的黑發忍者當然不會生姬君的氣,他隻是垂下眼眸,視線在少女漆黑的頭頂上掃過,接著才抬頭直視不遠處正在猙獰嘶吼的黑氣頭骨。
他抬起空著的手,向前一揮,黑色的頭骨就被仿佛藍色火焰組成的巨人的手臂擊中,向後撞去。如果不是那些黑紅色的液體及時阻下,這一下就可能讓頭骨裝在斷裂的地板上碎裂開來。
這毫不留情麵的攻擊立刻激怒了頭骨的主人,這是她從未受過的侮辱。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她都應該是高高在上,被人追捧,被人戀慕的存在。
從來隻有她玩弄、厭棄、殺害彆人的份,從來隻有她將彆人奉上的東西視如草芥,隨意丟棄的結果。
而麵前這個醜陋的臭丫頭卻一次又一次的阻礙了她的計劃,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讓她失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身體和力量的男人。
啊啊……可恨,太可恨了。
隨著恨意的暴漲,頭骨眼眶中黑紅色的光芒愈加鮮明,兩道血色從眼眶落下,竟像是流出了血淚。而圍繞在她周圍的黑紅色液體,也再次洶湧奔波了起來。
“把身體給我!你這樣的臭丫頭不配擁有這樣的力量!”
刺的人耳膜生疼的聲音向周圍蕩開,就像是一次音波攻擊。最弱的該隱甚至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也一跳一跳的疼了起來。
其他人雖然沒這麼嚴重,卻也都感到了不適。
但這一切都沒能傷害到被須佐能乎包裹的兩人。阿緣被很好地保護在了宇智波斑懷裡。無論是那些黑紅色的液體,還是頭骨的聲音。
這讓Giotto不自覺的吞回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當心’。
現在應該當心的,是他們這些人才對吧。
看著藍色巨人當中被陌生男人攬在懷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少女,Giotto平複了下心情,轉而繼續盯著那顆黑色的頭骨。
這是跟他不完全相同的力量。
確實其中可能有‘火焰’的力量,但卻並非是正常的火焰力量,裡麵還夾雜了大量其他的東西。
他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源自哪裡,卻十分忌憚。
因為在剛剛的過程中他察覺到了,這種黑紅色的液體,會侵蝕他的力量。雖然這侵蝕並不迅速,但若是沒有察覺到而肆意使用力量的話,恐怕會有被侵蝕就無法去除的危險。
Giotto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又一次進攻的落空讓本就狂怒的頭骨變得更加憤怒。她不顧一切的調動著自己積攢下來的力量。黑色的頭骨外側的黑紅色液體不斷蠕動扭曲,就好像覆蓋了一層血肉——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隨著黑紅色液體的蠕動,頭骨漸漸地豐滿了起來,一個漂亮的女人的臉隱隱有了雛形。
僅僅隻是輪廓,都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甚至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看到完整的她。僅僅隻是有了輪廓就這樣美麗,那完整的容貌,會是怎樣的美麗呢?
但這樣的美貌,在並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的忍者麵前卻沒有任何作用。
宇智波斑沒有給她展現美貌,或者說進一步展現力量的機會,須佐能乎的外表出現了層層外甲,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也握住了長刀。
藍色的長刀高高舉起向下劈去,那本應十分難纏的黑紅色液體在須佐能乎的刀前卻像是熱刀下的黃油,幾乎沒怎麼見停頓,就正中頭骨的正中間。
將女人的臉,連同她身後的建築和地麵一並切成了兩半。
女人張開裂成兩半的嘴巴,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尖銳的尖嘯接著就隨著周圍被劈碎的建築碎片一同向下落去,最終跌入了地麵上的整齊的裂縫,再也看不到。
……這就結束了?
特彆的沒有真實感。
他們已經做好決一死戰,甚至可能要有所犧牲才能戰勝敵人的準備了。
結果還沒等他們拿出壓箱底的東西,就……結束了?
半晌沒再見到女人爬起來,在場的幾人莫名的都覺得十分不真實。真不知道該說是對方外強中乾,還是……
幾人的視線投注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突然解決了戰鬥,並且一點看不到緊張跡象的男人身上。
還是說這個男人太強了呢?
阿緣也有幾分恍惚。
畢竟這個結束確實太快,太突兀了點。
如果是放在遊戲裡,可能連最終章都還沒有到。
但能快速且沒有損傷(至少沒有擴大傷亡)的解決掉敵人,總歸是件好事。
到了這個時候,阿緣才終於可以放下心來轉過頭看身後自己無數次思念過的人。她怔怔的看著這熟悉又有了幾分陌生的漂亮容顏,卻沒能說出話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要說,會有更多,也更激烈的舉動的。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隻覺得能像現在這樣靜靜地看著都是好事。
反而是宇智波斑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有些生澀的微笑,輕聲開口:
“遵照約定,我來接您了。”
他動了動手臂,讓懷裡的姬君轉了個方向,麵衝著自己。看著對方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的樣子,內心就像是被午後的陽光照耀了一樣,慢慢的暖了起來。
他克製著自己,在兩人之間留出了些許距離。但在外人看來,卻像是久彆重逢的戀人親昵的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