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取真備雖然還站著,但情況其實並不好——甚至於他之所以還能像現在這樣穩穩的站著,其實是因為他身上有幾根骨頭插進了地裡正在支撐著自己。
如果不是這樣他搞不好在剛剛那波龍卷風一樣的攻擊中就躺下了……當然要再爬起來也是能爬起來的,但能不躺下肯定還是站著要好。
“喂,你怎麼樣。”
他喘著粗氣問身邊的隊友。
他身邊的宇智波鏡踉蹌了一下,也用帶喘的沙啞聲音回應:“還、還行。”
雖說肋骨可能斷了三四根,身上各處關節也脫臼了那麼五六次,腦袋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
但他還活著,還能戰鬥,這問題就不大。
他一邊想著,一邊擦掉了臉上的血——具體是傷口的血還是鼻子受到攻擊後流出的血他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我、我大概還能最後一次吧。”
山中瑾也是勉強站著的人之一。她一隻手扶著宇智波鏡的肩膀,一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讓模糊的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她現在的情況其實不太妙,但是……
少女的視線在‘屍橫遍野’的訓練場上轉了一圈。
同那些以倒栽蔥姿勢砸進地麵的同伴,還有就像是建築材料一樣被疊在一起的同伴,以及掛在遠處樹上的同伴們相比,她還是好的。
“戰場上可不會有人給你分神的時間。”
隨著平穩到幾乎沒有起伏的男聲傳來,破空聲隨著撕裂空氣的重擊再次衝到麵前。
要是被這一擊打到,腦袋都要碎了吧。
電光火石間山中瑾這樣想著,接著下意識的抬起雙臂擋在了麵前,試圖將傷害的損失減少到最低。劇烈的疼痛從手臂處傳來。
那沉重的一擊隻一下就打斷了她的骨頭。就連她整個人都被帶的飛了出去。當然她也不是毫無抵抗。
在手臂被擊斷的同時,她還是竭儘全力的丟出了忍具。
匆忙丟出的忍具看似飛向了毫不相乾的方向——就好像主人慌亂之下已經無法控製了一樣,然而忍具後方的閃著寒光的鋼絲卻證明了這一切並非是看起來那樣。
“火遁!”
鋼絲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些鋼絲也展露出了自己的位置——它們精準的把宇智波斑困在了中間。
宇智波鏡和山中瑾當然沒有指望這點小伎倆就能捆住宇智波斑——哪怕他現在看起來是被天羅地網一樣的鋼線困在了中間,還要麵對熊熊大火。
但隻要傷到他一點、或者能把他的須佐能乎逼出來,就算他們贏了!
“真備!”
宇智波鏡的聲音幾乎跟隊友的重疊在一起。
“我知道!”
少年幾乎是在同時完成了自己的最強一擊——其實到現在他也隻是勉強能掌握,用完之後會怎樣也還不確定,但是……
證明自己的時候還不用,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早蕨之舞!”
整個地麵都震動了起來,無數尖刺一樣的骨頭破土而出,以銳利的尖端攻向對手。白骨密密麻麻的覆蓋了地麵,宛若一片白骨樹林,讓人躲無可躲。
轟隆。
白骨中心傳來巨響。
“成功了?”
被一擊踢飛,渾身上下都疼到動不了的山中瑾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又坐了起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喜悅。
那種,天哪我們竟然真的捶了那個宇智波斑麼?
我們竟然成功了麼?這事兒我回去能吹一輩子啊哈哈哈哈哈!
“……”
竹取真備沒說話。他這次是真的被榨乾了身上最後一滴力氣,整個人虛脫一樣向後倒去。
他已經展示了自己最強的攻擊了,再之後就是後勤組的事情了。
其他人躺在地上的人看著麵前的白骨叢林,也難免產生了喜悅的情緒。哪怕這一擊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那又如何呢?那可是自己的同學/同伴搞出來的,自己呆在場上,就與有榮焉。
四舍五入自己也是參與過了……哪怕隻是稍微消耗了宇智波斑一丟丟體力,那他們也是參與了。宇智波鏡雖然沒那麼樂觀,臉上卻也難免多了點笑影。
這樣,至少證明他沒有荒廢這幾年的時間吧?
“不錯的攻擊。”
然而突然響起的男聲卻讓他們的快樂就像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戛然而止。
突然出現的宇智波斑一手拎著昏過去的竹取真備,一手提著手臂骨折的山中瑾。
“若是十幾歲時的我麵對這樣的攻擊,恐怕也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脫身了。”
他是真的在誇獎,隻是說出口的話聽起來讓人有些不是滋味。
“但你們的洞察力還不夠敏銳。”
他看著在場的其他人,好心的把手裡兩個幾乎失去行動力的人帶到了場邊。
“我是什麼時候掙脫出來的,這個就當做是課後作業留給你們吧。”
說完,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土,就要轉身離開,並沒有理會在場邊等候許久,一見‘教學’結束就立刻衝上場去的後勤和醫護人員們。他步伐堅定的走向拐角處正看著自己的阿緣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