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了?”
他結果弟弟遞過來的竹筒,仰頭喝乾了裡麵的水。
“正好沒事,就來看看。”
阿緣看了看毫發無傷的宇智波斑,又看了看屍橫遍野的訓練場。
“他們沒事麼?”
場上的鬼哭狼嚎真是聽著驚心。
“沒事,都是皮肉傷。”宇智波斑頓了頓,“能叫的這麼大聲,一聽就很有精神。”
真要是在戰場上重傷或者筋疲力儘的時候,彆說叫出來了,連呼吸都吃力,更不要說發出聲音了。
“這樣啊。”
那她就不過問了——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
阿緣沒再問,到是身旁的宇智波泉奈開了口:
“怎麼樣,這些苗子還可以麼?”
“差強人意。”
宇智波斑這麼說著,眉眼間卻不見不滿。可見是真的覺得他們還算過關了。
這些孩子身上戰意不足——倒不是說他覺得忍者就應該滿身殺氣,隻是長時間不上戰場,哪怕是見過血的孩子也少了幾分戰場上的決絕。
如果是要上戰場的孩子,沒有這樣的覺悟當然是不行的……
他轉過頭,看向那些還在訓練場上等待治療的少年少女們。看著還能就‘能不能不喝那麼苦的藥’、‘你包紮的動作怎麼這麼重’之類的事情鬥嘴他們,表情更柔和了幾分。
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變化也沒什麼不好。
阿緣培養他們,也不是為了讓他們成為隻會戰鬥的武器。就像她一開始說的那樣,人這一生要隻是為了奪取彆人的生命,或者被彆人奪取生命,那也太悲哀了。
“不過訓練還是太少了,除了個彆幾個還過得去之外,其他人都太慢了。”
誇了一句之後,就是糾錯環節了。宇智波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就這種水平還想待在姬君身邊?怎麼可能。”確實他們現在可以不上戰場了,但不上戰場不代表他們可以懈怠了本領,萬一哪天要再上戰場或者需要他們戰鬥呢?這個世界上不如人意的事情還多得是,不時刻準備著可不行。
他們享受了這麼多的福利,生活在這麼好的環境裡,就要有不惜一切保護它,哪怕犧牲自己的覺悟,還有相應的力量。
果然還是熟悉的兄長。上來就誇了那些孩子,他還在想是不是在跟姬君在一起久了人都變了呢。
宇智波泉奈偷笑了一下又在下一秒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像個對學生考試成績不滿意的老師一樣保證到:“我知道了,下學期會適當增加相關課程的。”
至於學生們會不會因為這增加的課程而哀嚎……嗨,忍者,就是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不是麼?更何況現在條件已經很好了,又不讓他們上戰場又不會出人命,隻是苦點累點疼點……又有什麼呢?
又聊了幾句,宇智波泉奈就離開去處理其他工作了——至於姬君的安危問題,有大哥在,他再放心不過了。
更何況那兩人看起來就不需要自己在旁邊的樣子。
從正在交談的兩人身上收回視線,宇智波泉奈眯著眼看向湛藍的天空。今天天氣很好,日光耀眼,天朗氣清,整個世界都好像沒有一點陰霾。他的心理也是一掃過去的擔心焦慮,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這幾天他其實都沒睡太好。
哪怕知道姬君已經回來了,可那噩夢一般的場景還是會時不時出現在自己的夢境當中。
會不會這是一場夢呢?
一睜開眼睛,姬君和哥哥就又不見了。
就像過去忍者們對待和平那樣——越是在意,越是珍惜,就越是不敢相信它真的已經到來了。
他也是這樣。
越是在意,就越是患得患失。
“想什麼呢?”
抱著一大疊表格路過的奈良賢二好奇的看著站在庭院裡的這位老同事。眼睛裡有幾分稀奇。
確實挺稀奇的。
在他的認知裡,宇智波泉奈可以不夠冷靜,可能會感情用事,卻不會是這樣……這麼……像個無所事事的貴族老爺一樣的站在庭院裡看天。
畢竟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還有操不完的心,哪兒有功夫去浪費。
“嗯……”宇智波泉奈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在奈良賢二看來很莫名其妙的回答。“天晴了呢。”
“哈?”
奈良賢二挑了挑眉。
什麼叫天晴了?“這幾天不都是晴天麼。”
宇智波泉奈並沒有回答,而是又淺笑著說了一句:“要是明天也是晴天就好了。”
要是這個世界,今後都是‘晴天’就好了。
“……”壞了。
奈良賢二忍了幾次,才終於忍下了想要摸摸對方額頭的衝動。
自己這個同事,彆是因為姬君回來高興過頭而終於壞了吧。
——字麵意義上‘壞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