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到隱含斥責的聲音不僅打斷了阿緣原本想說的話,也讓自來也和卡卡西嚇了一跳。
畢竟一直以來,他們見到的都是這兩人對著緣小姐百依百順,要張床給套房,要星星給條銀河的態度,從沒想過他們會用這樣的語氣同緣小姐說話。
被這樣對待的少女卻並沒有因為感到不被尊重而生氣,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要我說扉間你們就是想的太多了,這事……”
“……抱歉。”
剛剛說話的白發少年猛地站了起來。
“……我稍微去周圍看看。”
他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會說出更不理智的話來,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
說完,少年就一個瞬身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被他驚到的幾人還呆呆的待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是……”
自來也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不就討論了點哲學上的問題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對已經習慣生老病死的自來也來說,他是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的。
雖然他能明白對方希望緣小姐能在位更久,活的更久的想法。
誰不願意一直跟隨‘正確’呢?
“沒事,就是有點小分歧。”
阿緣擺了擺手,重新坐回河邊。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隨手支在一邊的魚竿。
“要我說就是姬君太縱容他了。”
宇智波泉奈冷哼一聲。
他當然也不願意聽到姬君說‘死亡’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千手扉間就能這麼無理。無論是先前的嗬斥,還是後來在姬君還沒同意的情況下就轉身離開。
在他看來都是極為放肆的做法。
姬君做什麼決定,哪兒是他能評判的?
阿緣無奈的聳了聳肩:“他也隻是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吧。”
其實來之前,他們就因為類似的問題吵過架了。
之所以她會跟扉間和泉奈一起來到這裡,除了實驗意外之外,大概也有她下意識的想要把所有人隔開都冷靜一下的原因吧。
省的一不留神就發展成大規模鬥毆活動。
確實打一架也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但考慮到他們這個水平的忍者打起來可能造成的損失……還是采用【物理】隔離的方法好一點。
“不用管他麼?”
卡卡西看向身後鬱鬱蔥蔥的森林。
“不用不用,冷靜一下就好了。”阿緣重新握住了魚竿,“他隻是自己轉不過彎兒來,遲早是能想通的。”
雖然阿緣這麼說,但卡卡西還是忍不住開口。
“那我也去轉轉。”
雖然總是一副懶散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他其實一直都是個體貼的人。哪怕知道對方強大到完全不需要擔心,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會投以多一分的關注。
年輕的忍者也離開之後,自來也抓了抓頭發。
“也許是我多嘴,但……若是能長長久久的帶領前行的話,不也是件好事麼?”
至少對他來說,如果首領能一直帶領忍村走向正確的道路的話,那他也會希望這樣的首領在位時間越長越好。
畢竟那可是‘領袖’,跟他們這些死了就死了的忍者不一樣。
“好的時候當然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領錯了路,就是萬劫不複?”
“但是……”自來也皺了皺眉。
從對方一直以來遊刃有餘的表現來看,他覺得對方並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而且比起可能出現的更嚴重的錯誤,他還是認為跟著一個絕大多數都是正確的領導會更好。
“那換個角度來說。三代火影過去也是一個帶領木葉前進了很多年的優秀領袖吧?但你看現在的木葉呢。”少女一點沒有揭人短的羞愧感,直白的說出了事實。
自來也下意識的就想去反駁。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老頭子他……”
他什麼呢?他不如你睿智?不像你那樣知道如何正確的治理忍者?一定要說的話,隻能說是兩人從本質上就不一樣。但他卻沒辦法用這樣的理由去說服對方。
阿緣看得出他並不相信,就乾脆換了個說法。
“你說過妙木山有個會預言的大□□仙人對吧?”
她想到很久以前在慶典活動上聽他說過的故事。
“是的,那是活了千年的仙人。”
“那有這麼一個活了一千年還會預言人世間大事的大□□仙人在,世界真的和平了麼?”少女提起空蕩蕩的魚竿,甩了兩下重新垂入水裡。“按理說,他能知道‘結束戰亂的關鍵是個金發少年’,那就代表他應該很早就預言到世界會有戰亂的吧?”
“再退一萬步說,哪怕因為預言的不確定性,他沒辦法準確的預言戰亂是因為什麼,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他活了一千年,見到的事情,對各中事情的經驗應該也都很豐富了吧?可他還不是什麼都沒解決。”
“由此可見,活得久不久跟是不是正確,其實沒什麼必然聯係嘛。”阿緣說完,手上突然一用力把麵前的魚竿提了起來。
“啊,上鉤了。”
雖然是隻有手指那麼長的小魚,但好歹也是釣到魚了。
隻不過這麼小的魚也不能吃,所以阿緣把它從魚鉤上解了下去,重新放回水裡,看著它擺擺尾巴遊向遠處。
“走吧,下次彆再這麼貪吃了。”
阿緣隻是隨口舉了個例子,說的也很簡單,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話語,卻讓自來也失去了語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