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可真是了不起的創新了。
就是不太能想想忍者要怎麼展示說唱。
阿緣眨了眨眼,頭也不回的開口:“跟了我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一個容貌普通的男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熱切的叫到:
“母親……”
阿緣歎氣。“都說了我不是你母親。”
而聽到她的話,那人變得更加激動“不!您就是我的母親,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您現在隻是被那些家夥欺騙了而已!”
“竟然敢這樣對您……”他越說越憤怒,神經質的顫抖了起來。
“先不說你說的事情。”阿緣轉過身來,“我可沒有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的兒子。”
先前的調查結果穢土扉間已經跟她說過了,阿緣自然也能知道這次這個帶著岩隱村護額的男人也不是他本人。
“是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迫不及待,她話音才落,黑絕就迫不及待的顯出了形體。
黑泥一樣的物質迅速蔓延開來,將那人的半身籠罩,出現了半陰半陽的恐怖表現。
阿緣雖然沒被嚇到,卻也有點吃驚。
但緊接著,又隱隱有種果不其然的肯定感和……喜感。
吃驚是因為驚訝於這個東西竟然到了幾十年後都還潛伏在忍者當中。(這算什麼?流水的忍者和鐵打的黑漆漆?)
而喜感則是……
沒想到在自己哪裡,這家夥因為仇視自己而要除掉自己。到了這裡,卻被他認作母親,想方設法的想要讓她承認。這算什麼?認敵做母?
如果不是情況不合適,她甚至想要笑了。
然而黑絕卻沒有注意到她這一臉的古怪,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我等待了千年,就是為了能將母親從封印裡解救出來。雖然不知道羽衣和羽村做了什麼將您從原本的身體裡分割出來放到了現在的身體裡,但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妥當了,隻要時間到了,就會將您從完整的從封印中解救出來。”
他說著頓了頓,像是安慰一樣又補充了幾句。
“到時候您就會重新擁有美麗的白色長發和眼睛了!”
阿緣:……不,我並不想。
“取回身體和完整力量的您,將重新擁有這顆星球。”
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甚至沒有在意‘母親’的反應——這也不奇怪。母親之所以將他誕下,就是為了幫助她解脫封印,那麼在現在自己已經解決了絕大多數問題,即將實現這個目標的現在,母親自然不可能拒絕他。
哪怕她現在是被羽村和羽衣兩人用卑劣的方法蒙蔽,又被現在這些忍者欺騙,為了他們奉獻著自己的力量。
隻要母親回憶起來這一切,一切問題就將不複存在。
然而阿緣並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時間,她想牽走了兩步,對他伸出手。
黑絕驚喜的迎了上去——他當然知道現在的母親有可能並不信任他,但他對自己的匿藏能力也有絕對的自信。哪怕母親現在想要對他做什麼,他也自信自己一定可以離開。
不然他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在暗地裡計劃了千年。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驚喜就變成了驚恐。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不僅無法融入地下消失,還在被一種看不到的力量從現在附身的這個人身體裡抽離。
黑絕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冷靜。
“母、母親大人?您到底……”
然而麵前的少女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還在使用著那他無法理解的力量,將他一節節的剝離下去。而更令他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
“不,不對!你不是母親大人!”
黑絕尖叫了起來。
隻是事到如今,就算他想要逃也已經晚了。
阿緣卻是露出了再真誠不過的笑容:“我不是早就說了麼?我不是你的母親。”
還是你的敵人。
——那是黑絕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話。
被附身的忍者迎麵倒了下去。阿緣手上則是多出了一顆漆黑的珠子。漆黑無比,看不到一丁點光。
接著她手一翻,那顆珠子就消失不見了。
“緣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啊?”
穢土柱間突然注意到了站在高處平台上的少女,熱切的招呼道。
“沒什麼,就是稍微收拾了點垃圾。”
不被這個正在全新的道路上行走的忍者們需要的東西,可不就是垃圾麼?
“啊,那回頭我們來弄就好啦。”
穢土柱間沒多想,反而拍了拍胸脯保證。“我們會收拾好的,不勞您費心。”緣小姐可是了不起的人,哪兒用做這些小事呢?
“沒事,就是順手而已。”
阿緣拍了拍手,就向著他的方向走去。
“哦,那辛苦了,但其他的就不用您操心啦,快來快來。我看到那邊有帶著叫什麼……哦,攝像機的人來了,說是要采訪,好像很有意思啊。”
過去人們躲著忍者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有人來采訪。
這可太新鮮了。
“是記者?”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乾什麼的,就是說來采訪特產街的事情,誒,您說,特產街的事情會不會讓全世界都知道啊。”
穢土柱間興致勃勃的說著。哪怕是跟已經死去的他沒有關係的事情,他也一樣報以熱情。
走下最後一階台階,阿緣最後向後看了一眼,向著某個方向停頓了片刻,然後才頭也不回的跟著穢土柱間離開。重新融入熱鬨非凡人群當中。
身後巨木的枝葉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平台上的岩隱村忍者揉著鼻子站起身來,一臉茫然的四下張望,似乎在迷茫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若說是敵襲……那把他丟到平台上來也沒有什麼用啊?
難道是自己夢遊了?
他摸著還在疼痛的鼻子,摸不著頭腦。茫然的離開去找自己的同伴了。
忍者離開了。
而這個世界,也不再有籠罩在忍者界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