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帶了五個姑娘來,姑娘們有的抱琴,有的拿簫,還有抱琵琶的,花娘微笑道:“涵月樓是清倌館子,姑娘們都有自己的本事,還請公子鑒賞。”
張嚴之鬆了口氣,樂天也沒再多要求,高興道:“好啊,都亮本事。”又叫了一桌的酒菜。
幾位姑娘在屋子裡弧形散開,各自架好樂器,便吹拉彈唱起來,兩位沒帶樂器的,一個跳舞一個寫字。
樂天喝了口酒,拉了拉張嚴之的袖子,張嚴之微一俯身,帶著酒氣的熱氣便噴向他耳邊,吹得他耳廓微癢,“你說我們這可算名士風流?”
張嚴之哭笑不得,“小公子高興便好。”
姑娘們也的確有點真功夫,一曲奏罷餘音繞梁,寫字的姑娘將字呈了上來,樂天瞧了一眼說好,又給張嚴之看,張嚴之折扇外的一雙眼如炬般地掃過,微微一震,“段知放是你什麼人?”
那姑娘也是一愣,微一欠身,麵露憂愁,“段先生正是小女子的叔父。”
名門之後淪落至此,張嚴之的笑唇抿
緊了。
“你認識?”樂天也掩唇輕聲道。
張嚴之湊過去,壓低聲道:“她叔父書畫不俗。”
“那替她贖身?”樂天道。
張嚴之道:“待我查明情況之後再說。”
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姑娘們麵麵相覷,仿佛受到了忽略。
樂天輕咳一聲,坐直了道:“挺不錯,再來一曲。”
樂天與張嚴之坐在同一張軟塌上,聽著聽著漸漸往張嚴
之身上倒去,張嚴之一手拿扇,一手扶住他,低聲道:“怎麼了?”
“有點暈。”樂天白玉一般的臉升騰起兩片紅暈,紅唇鮮豔欲滴,呼出一口甜膩的酒氣。
張嚴之見狀,揮手叫停眾女子,“你們先下去,端一碗醒酒湯來。”
“是。”姑娘們依言退下。
樂天已倒在張嚴之的大腿上,麵色緋紅,鮮紅的雙唇間露出一點雪白的貝齒,喃喃道:“張嚴之……我好熱……”說著,伸手去扒緊束在領口的衣袋。
張嚴之忙按住他的手,樂天雙眼迷蒙道,“你乾什麼?”,他整個人不安地扭動著,含糊道:“放開我,我熱……”
張嚴之心道不好,此間畢竟是秦樓楚館之流,他們所喝的酒中恐怕用了不少好東西,他喝的少些,尚未有反應,方才趙樂天一杯接一杯都未曾停過,正當張嚴之想時,他手背忽然一熱,低頭一看卻是趙樂天在舔他的手背,猩紅舌尖微微一點,從他手背快速滑過,張嚴之下意識地鬆了手。
他一鬆手卻是糟糕,趙樂天直接撲了上來,準確無誤地親上了他的嘴,張嚴之大驚,正要去推,趙樂天卻先起了身,粗魯地扒開領口,一手摸向自己雪白的長頸,半跪在張嚴之身上輕吟了一聲“熱”。
張嚴之瞬間發覺自己喝下去的那點酒也開始上了頭。
趙樂天似是扒不開自己的衣服,又是俯身下來去親張嚴之,張嚴之偏頭狼狽地躲開,趙樂天的豐唇卻是落到了他的耳邊,立即對他的耳朵又親又舔,張嚴之沒想到光‘看’也能‘看’出事,一時窘迫不已,雙手握住趙樂天的肩,低聲道:“趙樂天,你醉了,我是張嚴之。”
趙樂天被他控製了上身,下身卻更不安分了,兩條細腿去夾張嚴之結實的大腿,竟是邊輕叫著邊自發拱了起來。
張嚴之頓時麵若火燒,顧了上麵顧不得下麵,更糟糕的是趙樂天似乎已完全失去了理智,順著他的耳朵去親他的眼睛,張嚴之邊躲邊道,“趙樂天……”
他一張嘴,樂天順勢遍親上他的唇,張嚴之先是躲,隨後被齒間傳來的酒香與甜味所迷,呼吸越來越沉重,反應也越來越大,握住趙樂天肩膀的大掌也不覺鬆了。
涵月樓的花娘來送醒酒湯,剛推開一絲門縫,便見門縫裡兩位貴公子正在軟塌上糾纏,忙驚得退了出去,方才便見那位小公子漂亮奪目,原來如此,她就說她們涵月樓的酒隻不過是最尋常不過的果酒,哪會幾杯就醉,原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娘輕笑一聲掩上了門。
兩人在榻上親著,原本是樂天壓著張嚴之,不知何時已顛倒了過來,樂天摟著張嚴之的脖子像是口乾舌燥一般拚命去搶他口中的津液,拉著張嚴之的手往他敞開的領口伸。
張嚴之也是被酒意迷了心智,大掌觸到牛乳一般的肌膚,不假思索地用力揉下,樂天輕‘啊’了一聲,兩人越來越激動,樂天用力地一扯他的玉帶,張嚴之腰間玉佩‘當啷’落地,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忙翻身一滾掉下了榻,心中大駭:他方才到底在乾什麼?!。
趙樂天似乎還在迷瞪,上身從軟塌上探出來,紫金冠已歪了,束得乾乾淨淨的額發淩亂地倒在額頭更添昳麗,嘴唇親得微腫,垂下臉妖精一般囈語道:“彆怕呀。”直往地下的張嚴之懷裡撲去。
張嚴之的衣物也亂了,玉帶已被扯散,外袍鬆垮,輕而易舉地便被趙樂天伸進去握住了要害,張嚴之悶哼一聲,抬手握住趙樂天的手臂,厲聲道:“趙樂天,你醒醒!”
樂天迷迷茫茫抬起眼,舔了舔唇,雙眼
迷離道:“張嚴之你凶什麼凶?”
張嚴之一愣,他還以為趙樂天全沒了理智,將他當作了姑娘。
樂天根本沒醉,酒也是尋常酒,他不過借酒裝瘋,見張嚴之衣衫淩亂,俊美的麵容紅雲亂飛,他手中的要害也是鼓鼓囊囊,心道什麼人能擋住哥的美貌?沒有人。
樂天俯身又是去親張嚴之的唇,張嚴之這回躲得慢了,樂天親到他的唇角,又是沿著他冷淡的唇線舔了一圈,低聲道:“張嚴之,本宮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