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天是個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沒錯,但他從來沒有腳踏幾條船過,膩了就分手,至於他說了分手之後還不肯放手的那就不歸他管了,薄情人沒有傷人心的自覺。
這種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樂天看著門外明顯副人格操控的蔣世襄,一個頭兩個大,“蔣先生,這麼晚了,”他麵上露出很勉強的神情,“我……有點累,改天吧。”
蔣世昭第一次追求男人,很有風度地將紅酒往前一遞,“酒先存在這兒,許律累了早點休息。”
“謝謝。”樂天鬆了口氣,接過紅酒微笑著關上了門。
門剛合上,躲在內間一直在聽的莊牽玉就走了出來,酸溜溜道:“蔣世襄怎麼來了,還拿著一瓶酒,他什麼意思?”
“牽玉,”樂天握著酒回頭擰眉,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柔情似的哀傷,“你不要這樣,好嗎?”
莊牽玉一看到他這樣心已經軟了,伸手又要去拉許樂天,被樂天微微向後躲了,莊牽玉還是不死心,跟著轉到許樂天麵前,軟聲道:“樂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開心的,你是不是擔心我父母不同意?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公司,我們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樂天:但也得我同意才行吧大哥!
許樂天白著一張臉,握著手裡的紅酒像是握著什麼武器一樣防備著,“牽玉,你回去吧。”
莊牽玉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許樂天,在許樂天驚慌的叫聲中刺痛了心,兩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試圖去親吻他的脖子,“寶貝,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樂天躲閃著,忍無可忍地拿手裡的酒瓶在莊牽玉肚子上懟了一下。
莊牽玉悶哼一聲還是不肯放手,樂天提高了聲音,“牽玉,你再這樣,我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這話是最後通牒,莊牽玉怕就怕許樂天不理他,隻好悻悻地鬆了手,麵上流露出一點落水狗一樣的狼狽,“你給我一點機會,高惠和對你怎麼好,我加倍地對你好還不行嗎?”
“牽玉,我的規矩你應該最了解,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怎麼你現在倒放不下了呢?”樂天皺眉道,“那個時候還是你說的,我們最後一定要分的乾淨體麵。”
當初莊牽玉也是從朋友那知道許樂天這一號人物的。
他的好朋友——葛啟星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在會所包廂裡快把自己喝的要胃出血,哭著喊著要許樂天回來。
莊牽玉看他醜態百出,好笑之餘又很好奇這個許樂天是個怎樣的人物。
他莊公子也是本市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什麼漂亮人沒見過?
等真見了許樂天,莊牽玉立即就折服在許樂天這天生的迷人魅力之中,花了大力氣追求許樂天,不過還是很矜持很故作姿態地說好了好聚好散,體麵分手,葛啟星那樣沒出息的樣子他是不想經曆。
莊牽玉恨不得現在哭給許樂天看,他不怕丟人,他怕丟了許樂天,但是許樂天臉上的表情很冷淡,再冷一點就是厭惡了。
他討許樂天的嫌了,就像葛啟星一樣,痛哭流涕地打電話求許樂天來看他一眼,許樂天客客氣氣地給他打了個120,人是不會出現的。
莊牽玉知道自己也快差不多淪落到那個境地了,又痛苦又不甘心,還想垂死掙紮一下,但就像陷在沼澤裡的人一樣,越掙紮就死得越快。
莊牽玉靠著腦子裡僅殘留的一絲理智垂頭喪氣地擰開了房間門,回頭對許樂天再次道:“樂天,我愛你。”
許樂天抱著紅酒瓶子安靜地站著,側臉精致美麗,頭發不長不短,遮住了一點額頭,額頭到鼻尖一個完美的柔和弧度,紅唇輕抿,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莊牽玉帶著九成的絕望和一點點的希望走出房間,關上了門,頭腦昏昏沉沉地走到拐角處的電梯口,一抬頭被嚇了一跳。
蔣世襄就站在電梯口,背靠著電梯的牆,眼神幽幽地看著他,神情從容,那樣子像是在專門在等他一樣。
莊牽玉慌了一瞬,隨即當作不認識他一樣扭過臉按了電梯,他從許樂天的房間出來,那個落花流水的苦情莊牽玉也隨之消失,矜貴優雅的莊公子正式登場,他沒必要怕蔣世襄,就算眼前的是高惠和,他也一樣不怕,他怕隻怕許樂天不理他。
“喂,”蔣世昭懶懶道,“你和許樂天什麼關係?”
蔣世襄因為自己病的原因,常年待在國外,一年也就回幾次國,無論他還是蔣世昭都不喜歡和圈子裡的人走得太近,蔣世襄稍微好一點,最起碼人認的齊,蔣世昭就很糟糕了,除非在生意場上碰過,否則他是一個也不認識。
莊牽玉手插向口袋,想起蔣世襄是拿了瓶紅酒大晚上來找許樂天,恐怕動機也不一定很純良,眼神冷冷地望向蔣世襄,“我為什麼要跟你交待?”
蔣世昭倒是很客氣,“不說就算了。”隨即直起身道,“我去問他。”
莊牽玉急了,他怕蔣世襄過去質問許樂天,許樂天會遷怒在他身上,忙上前一步攔住蔣世襄,展開手臂道:“他累了,已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