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拂:“……”
哐——
羅拂收回手,緩緩道:“總之,你還是太嫩了,以後果然還是要多找點事給你做。”
虞風喊冤:“不——等等!老板!我可不是信口開河!我是查過的!”虞風竭力搶救自己可能或許應該大概會有的假期,“你看,那個小教堂裡的神父,他叫約翰遜·維金斯,是教會正經的注冊神父,雖然他本人沒有聖光的力量,但教堂裡可有不少帶著聖光力量的擺件!難道這樣還不能說明他的身份嗎?”
“不,與之相反,這反而是破綻所在。”
“啊?”
羅拂道:“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小教堂裡有帶著聖光力量的擺設的?”
虞風訥訥道:“因為……有人去過……我去了那人的夢裡看過……”
“那我再問你,前三個異常處有人去過嗎?”不等虞風回答,羅拂給出了答案,“有。”
“但你有從這些人的夢裡見過那三個地點中任何一處的具體情況嗎?沒有。”羅拂道,“而這,就是破綻!”
“彆忘了,‘凡人的壁障’這個概念可是你自己總結的,但看起來你自己卻早早忘了它。”
虞風啞口無言,片刻後,又據理力爭:“可是——去過小教堂後又忘了小教堂才會讓人感到奇怪吧?教堂又不是其它的什麼地方,所以教會將真正的超凡力量藏在了墓園裡、真正有著凡人壁障的地方是墓園不是教堂——這不是很正常嗎?!這樣的思路不是很合理很理所當然嗎?!”
“這的確是一個思路。”
出乎意料的,羅拂肯定了虞風。
“但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小教堂隻是一個障眼法,那座墓園下埋著的東西,很可能跟教會沒有任何關係?這個地方,或許是另一個勢力設下的據點?比如說人魚。”
“你看,這座墓園在高高的海崖上,地處偏僻,隻要從一邊縱身一躍,就能跳入海中,而從海中登陸時,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如果我是人魚,我完全可以驅使我在凡人間的勢力,在這裡建造一處掩人耳目的小教堂,搜羅帶有聖光力量的擺件放置,裝作這裡是教會的據點,然後再在一旁鮮有人跡的墓園建設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教會與帕尼亞法師是沒有什麼太大恩怨卻又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群體,所以當得知這裡時教會的地盤後,帕尼亞法師都會下意識地繞道走,因此人魚如果將這裡設做自己的據點的話,則可以將身份被發現的意外最大限度地降低——你看這怎麼樣?”
虞風目瞪口呆。
羅拂一頓,看著虞風一臉“對啊就是這樣我怎麼沒想到”的蠢表情,她忍不住歎氣搖頭:“太蠢了。事實上,這裡不可能是人魚的據點。”
虞風再度震驚了:“什麼?!為什麼?”
明明他都已經完全被羅拂的那套話說服了,結果羅拂轉頭又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啊?!
羅拂道:“等你能想明白為什麼你就能成功脫離鵝的範疇了。”
虞風:“……”
所以這個梗是不過去了對不對!!
羅拂繼續道:“總之,除了那個旅店是實打實的帕尼亞法師的地盤之外,其它三個地方都必須要親自去探查一遍。不過要提前告訴你的是,哪怕我們將這三個地方都翻過一遍,但也有很大可能性找不到魔女的蹤跡,因為魔女就是這樣一個狡猾的人物,而與此同時,我們還有可能收獲其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家夥的敵視,比如說來自人魚的、來自海法師的,甚至來自教會的——這是你提出的可能性——所以,在我們真正動身去查探之前,你必須要稍稍武裝一下,畢竟你隻是一隻鵝。速記本給我。”
遞過滿是符籙的速記本,虞風想到可能會出現的群魔亂舞的場景,不由得乾笑:“我……覺得我可能在酒店裡等老板你凱旋歸來比較合適。”
羅拂“哦”了一聲:“所以你是想要被魔女或其它的什麼超凡者單獨堵在路上嗎?”
虞風沉默了一秒:“但我又想了想,我覺得作為小弟的我果然還是更適合在前線支援老板,畢竟我就是這麼一個有著職業道德和節操的人!”
羅拂嗬嗬一笑。
她翻動著第二本速記本,尋找著她想要的符籙。
而就在羅拂翻過某一頁時,一張薄薄的、寫滿字跡的人工羊皮紙從紙頁的縫隙飄下,緊接著被虞風眼疾手快地捉住。
“這是什麼?”
羊皮紙?雖然是人工的,但是,這個年頭,誰還會用羊皮紙寫信?!東洲人可沒這愛好!
虞風看了羅拂一眼,見自己老板沒有阻止的意思,便低頭快速瞄了一眼。
“美麗的小姐,非常抱歉用法術窺探到了你的麵容,但請相信我,這隻是無心之失。同為帕尼亞的法師,我非常樂意認識你,但出於某些個彆原因,我並不方便在人前現身。因此對於剛剛這件意外,無法親口向你道歉的我,隻能將一個關乎切身利益的消息告訴你,權當作我的賠禮。
阿法利亞是屬於海神的城市,當你在停留阿法利亞的日子裡,請儘量待在微風旅店內,不要靠近海邊或輕易使用帕尼亞的法術。我知道你是一位年輕的小姐,還沒有完全度過血緣的詛咒,可是阿法利亞是個特殊的地方,所以請務必將無儘新星妥善藏好,不能使海神的爪牙看到,否則後果會十分嚴重。
請保重,美麗的小姐,期待與你的再次相見。”
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