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家後, 嚴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堂屋裡坐在椅子上擇著菜的嚴淑。
此時的嚴淑身上穿著一身已經洗的漿白的衣服, 臉上還青青紫紫的,臉頰也腫的高高的, 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年輕時的美貌。
嚴淑在發現嚴澤怒氣衝衝地走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心虛地側了側臉,試圖想要擋住自己臉上的傷。隻是她滿臉都是傷痕, 又怎麼能夠擋的住呢!
黃大嬸跟著嚴澤進來後看到嚴淑的這副淒慘造孽的模樣,立刻直接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臉, 使得嚴淑猝不及防地“嘶”了一聲。黃大嬸這才抱歉地放下手, 心疼地攬著嚴淑咒罵起王家人根本就不把嚴淑當成真正的家人。
感受到黃大嬸對自己的關心, 以及聽到了她對於王家人的咒罵,嚴淑也隻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背來安慰她,說:“嬸子,我沒事,我臉上的傷其實也就是看著恐怖而已, 現在也已經開始慢慢消腫了,不會什麼大事的。”
黃大嬸對於嚴淑的這番話才不會認同, 她又氣惱於嚴淑一個人在這邊沒有好好地照顧自己, 她就直接在嚴淑耳邊冷哼了一聲。
嚴淑還想繼續安慰一下黃大嬸讓她不要再繼續擔心她了, 結果就看到了嚴澤越來越嚴厲的目光, 不知怎麼地就突然心虛的沒有說出話來了。
她弟弟的眼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可怕起來了?
等到嚴淑被他看的心虛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的時候, 嚴澤這才上前彎下腰,緩和了臉色,和嚴淑麵對麵地問她:“臉上還疼嗎?”
嚴淑本來還想說不疼的, 但是當看到自家弟弟對她那憐惜心疼的眼神的時候,那否認的話語怎麼都說不出口,她在至親家人的麵前終於感覺到了這陣子以來受到的委屈。
看出了嚴淑的委屈,嚴澤歎了口氣,隔空撫摸了對方臉上的傷口一把,就直接起身就走。
嚴淑這前半輩子都在為原主而活著、操勞著,凡事都以原主的利益為先,她是真真正正地既當爹又當媽地嗬護著原主長大成人。即便對方是因為從小就被身邊人重男輕女的思想所耳濡目染,才會將弟弟當成祖宗一樣地供著,但對方對原主所付出的關愛卻不是假的,雖然原主也是個混不吝的,但嚴澤也是能從中感受到原主對嚴淑那強烈的關心、維護之情的。
嚴淑現在可是嚴澤這輩子唯一的姐姐,即便是沒有了任務的要求,她也是他這輩子要努力守護的人,她現在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作為受害人的她想要息事寧人,反正嚴澤是怎麼都無法咽下這口氣的。
走到院子裡四處看了看,嚴澤就走過去直接一腳踢開了王誌新和嚴淑的臥室的木門,驚得正在裡麵呼呼大睡著的王誌新一個激靈就醒來了。
王誌新此時還光著膀子,他此時睡眼朦朧地看見黑著臉闖進來的嚴澤,才在原地一臉懵地起了床。
因為還沒睡醒的原因,王誌新也沒留意到嚴澤此時那黑的可以滴墨的臉色,他甚至還有些起床氣地衝嚴澤喊道:“你今天怎麼又過來了?還打擾老子睡覺!”
因為嚴淑就算是和他結婚之後,也總是用她自己掙來的餘錢去貼補嚴澤這個弟弟的原因,王誌新和他母親都覺得嚴淑這是在用王家的錢養著她的娘家人,直接損害了他們家裡的利益。何況嚴澤之前一直在村子裡遊手好閒,最後還是嚴淑花了錢才讓他和人學會了開車,對方才有了今天這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結果嚴澤依舊成日就惦記著吃喝玩樂,把他掙來的錢都花光了,也沒有想過要孝敬孝敬他這位姐夫,因此,王誌新平時對嚴澤這位小舅子可是沒有給一個好臉色的。
原主以前雖然被王誌新這樣瞧不上,他雖然也很生氣,但想到自家姐姐和兩個外甥女還在王家,靠著王誌新,所以原主也沒有想過因此要和對方鬨翻,他生怕嚴淑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因為他的原因而被王誌新他們所欺負拿捏。
不過,此時的嚴澤可沒有原主的這個顧慮,王誌新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要不是因為以前的原主對他都挺客氣的,沒有向對方顯示一下自己的拳頭,對方做事又怎麼會這麼地無所顧忌呢!
嚴澤也沒有和對方多廢話,就直接上前掄起一拳砸到了對方身上皮比較厚的地方。
王誌新當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嚴澤給砸了個正著,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卻怎麼也沒辦法掙脫開對方的束縛,他怎麼不知道之前這個外表看著並不算強壯的小舅子,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嚴澤也沒有理會王誌新的反抗,依舊一拳一拳地用力地揍著對方,還專挑對方容易感到疼痛卻又不會留下太重痕跡的地方揍,直把王誌新這麼一個大男人給揍的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