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無論原主上輩子在生命的儘頭的時候,究竟有沒有因為他這一生的懦弱,而感到絲毫的後悔, 此時卻都早已經於事無補了。當時就算是小小地報複到了兩位白眼狼弟弟又如何?畢竟此時的原主也已經看不到了。
正是由於原主上輩子的這份懦弱的經曆,所以嚴澤這會兒才會直接評價原主“哀其不幸, 怒其不爭”, 若是原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家人沒有了期待, 同時也對他們有了一絲的反抗心理和行為, 那麼最後的他又怎麼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呢?甚至還連累了他唯一的血脈。
雖然上輩子的原主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女兒嚴微月最後究竟是過上了怎樣的生活, 但嚴澤也不能猜出, 已經開始懂事了的、卻被人販子給拐賣了的女孩,最後無非就是賣給彆人做童養媳,或者是弄殘疾了做乞丐, 等等, 總之, 都不是什麼好結局,
這也怪不得這個世界的任務隻有一個, 就是:保護好嚴微月,不讓其再被拐賣,讓她幸福一生。
看來原主最後死前所心心念念的,還是他那位許多年來,都沒有絲毫消息的唯一的孩子。
心裡設想著上輩子的嚴微月在被拐賣之後的生活,嚴澤此刻的心裡就感到更加地憤怒。不僅憤怒於這些讓眾多家庭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人販子團夥, 而讓嚴澤最為憤怒的,則是毫無人性的嚴家一乾人等。
說到底,再怎麼樣嚴微月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孫女,或者是侄女,同時原主又為他們這個家,做出了那麼多的貢獻,結果他們最後還是容不下這麼一位才五歲大的小女孩的存在,甚至隻是貪婪的為了幾百塊錢,就直接將人給賣了,也不知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感到一絲的後悔?
今日,恰好就是上輩子的鄧香蓮趁著原主去地裡乾活,不在家的時候,親手接過了那燙手的幾百塊錢,將嚴微月賣到了人販子手中的日子。
這也是嚴澤,之所以會在接受完原主的記憶和這個世界的任務之後,心裡突然感到“咯噔”一下的原因。
隻希望他這次時候趕得正好,讓他能夠爭取在人販子走人之前,將嚴微月給救下來。
想到這裡,嚴澤也不禁感到有些懊惱。若是他這次能夠早點來到這個世界上,那麼就能先一步避免今天這件事的發生了。若是真的就因為他今天來遲一步,而使得嚴微月再次經曆上輩子所發生的事,那麼就大事不妙了。
腦子裡急速運轉地想著這些事情。嚴澤在現實中則腳步不停地往嚴家急速趕回去。
幸好嚴家的地離嚴家隔得並不遠,而且道路也還算好走,所以沒過幾分鐘後,一身都是汗的嚴澤,就終於趕到了嚴家門口。
說起來,彆看當初鄧香蓮當初為了攢下兩個小兒子的老婆本,而“狠心地”將家中唯一的一個女兒,賣給了隔壁村的屠戶,換來聘禮,同時也為了省錢,而替原主娶到了隔壁村以廉價的聘禮賣給嚴家的楊碧靈,其實嚴家在這整個石門村裡,過得已經算得上是中上層水平了。
單單看著這麵前的這一座二層小平房,就已經可以窺見一斑了。
這時候的人們的生活水平還未能趕上小康,大部分也隻能維持個溫飽水平,更何況是在農村裡呢?
在吃穿這方麵,就已經占據了人們大部分的經濟,因此,住房問題反而就隻能往後靠。大部分農村人所住的房子都是用黃磚堆砌建造而成的瓦房,唯有在城市裡才能見到那些漂亮的樓房。
因此,嚴家的這座用水泥砌成的二層小平房,在村子裡可謂是獨樹一幟,也僅僅隻有村長才可以與之相較一二。
嚴澤從原主的記憶中就可以窺見,在建這二層小平房之前,還是因為鄧香蓮想著兩個小兒子已經快要結婚、成家立業了,這才擔心以前的老房子不夠那麼多人住,同時也想為這兩個小兒子在嶽家麵前多掙點臉麵,這才會順勢地將從前的舊房子推倒,建了這一座小平房,當做這兩人的婚房來使用。
至於原主之後之所以也會在這座新房裡成婚,也完全隻是沾了這兩位弟弟的光而已。
嚴澤想到嚴家的經濟富裕的情況,除了住房問題,又想到平日裡的夥食問題上。
這個年代裡,雖然比曾經十幾年前饑荒的時代要好得多,至少溫飽已經可以保證了,但也僅僅隻是維持溫飽而已,畢竟此時水稻的收成已經遠遠不是從前的日子可以比得上的了,然而,人們若是全都想要吃得營養、吃得好,還是比較難以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