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忍不住拉了拉鬱江的袖擺,低聲提醒:“就算你懷疑藤田先生,拜托也不要用這麼容易引起懷疑的說法!”
鬱江驚訝道:“我沒有說什麼吧,原本懷疑就是不需要任何證據的,我記得大名鼎鼎的毛利先生也經常這麼做,用他的話說這叫大膽設想。”
目暮十三:“……”
非要搬出毛利小五郎的話,他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
目暮警官隻好對藤田一馬抱歉地說:“實在不好意思,藤田君,我們警方絕對不會做沒有證據就憑空質疑的事情,但偵探們的習慣也請您諒解。”
“啊,沒事,這是當然的。”藤田一馬尷尬地順著警官的話說了下去,但他總覺得脊背發涼,忍不住偷瞥鬱江的神情。
剛才那番言論的語氣……可不像警方說的隻是偵探的習慣,倒是讓他有種已經深刻入骨髓的驚恐不安,像與噩夢如影隨形的烏鴉。
那位棋士臉上仍掛著雲淡風輕的淺笑,他平靜地負手立於一旁,櫻井未優痛苦的剖白未能讓他流露絲毫同情,隻偶爾在短發高中生忐忑地與他暢談接下來的對局時,他臉上的微笑才會真實幾分。
忽然,藤田一馬看到鬱江抬手做了個抱歉的姿勢,進而轉身離開。心中焦躁不安的鼓點瘋狂跳動,讓藤田一馬無法遵循理智留下,立刻就跟了過去。
要聽聽是誰給他打電話,要知道這個棋手究竟有什麼古怪的身份和訴求,要當心潛在的危險!
休息室外——
鬱江揉了揉發麻的耳朵,沒好氣道:“吵什麼吵?聲音那麼大是想嚇死人嗎?”
“哼,那倒更好!”
琴酒應當是直接從彆人手裡搶走了聯絡器,對著收音箱冷笑,“Z已全殲,你準備什麼時候除鼠?”
鬱江很認真的糾正他:“我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鐘情於用老鼠那種惡心低劣的物種形容他們,你真的不會反胃嗎……”
話未說完,琴酒已耐心告罄:“奉勸你儘快捉住老鼠、除之後快,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向那位如實彙報。消息是從你那邊泄漏出去的,沒有老鼠那你就是老鼠!”
“買點粘鼠板吧,”鬱江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聲波像是拐了個彎,輕巧地落入藤田一馬的耳中,聽起來就好似在他耳邊呢喃著一樣,“我找到老鼠了哦。”
什麼嘛,原來是除鼠服務……
藤田一馬悄悄鬆了口氣,他直起身,打算在鬱江結束通話前離開。
可那個原本背對著他的身影卻忽然轉身,一雙蔚藍如晴空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緊他。眼下似乎隱約可見淚滴狀的痕跡,襯得那雙眼睛越發詭譎深邃。
藤田一馬被他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警惕的心弦瘋狂尖叫,他想跑,雙腿卻牢牢定在那裡,動彈不得。
“呀!”
他聽到那人發出奇怪的壓抑的笑聲,帶著喜悅向他走來。
“這不是藤田先生嗎,好巧。”
藤田一馬驚慌失措:“不不不……”
他錯得離譜。
羽田丹也就是衝他來的!
他不知道羽田丹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他會對他做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完蛋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