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問:「您想讓我做什麼?」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烏丸蓮耶笑著說,「看著就好了。」
從頭到尾烏丸蓮耶都沒有提及鬱江身邊的宮本由美,就好像他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可宮本由美還是感覺有一道視線始終緊盯著自己,讓她像是被釘子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直到鬱江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了沙發,她才恍惚感覺有一點知覺,才終於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濕了。
真奇怪,明明那個被他們稱為先生的人並未理會她,也沒有用嚴苛的語氣說話,甚至看由弦弦應對自如的樣子,他們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可她還是緊張害怕得要命。
宮本由美簡直無法想象要是有一天她真正站到那個人麵前,直麵他的敵意或是惡意要怎麼辦,她真的撐得住嗎?由弦弦每天麵對的就是這樣駭人的壓力嗎?
就像烏丸蓮耶說的那樣,貝爾摩德切換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龍舌蘭:「關於叛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龍舌蘭猛地打了個激靈,慌忙自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聽從帕佩特的命令,是他讓我去取炸彈的,那些炸彈都是他準備的。貝爾摩德你知道我根本沒有瞞著裝備課獲取軍火的渠道,何況那些炸彈製作精良,絕對不是外麵能買到的貨色。」
他慌張的自白似乎沒起到多少效果,貝爾摩德冷漠地注視著他,隻是在龍舌蘭停頓的時候言簡意賅道:「繼續。」
繼續?他還有什麼可以繼續說的?
等等……
龍舌蘭的目光瞥到一旁出氣多進氣少的藤田一馬,一陣戰栗感忽然攀上了他的大腦。
「是帕佩特……」他顫顫巍巍地舉手,指向鬱江,「對!隻有可能是帕佩特。針對z的行動保密等級很高,就連執行這項任務的琴酒都無法獲悉全貌,z又有多少把握組織一定會在時和酒店設局呢?何況就連時和酒店這個位置也是因為帕佩特要參加比賽確定的。」
他原本隻是想找個借口把自己摘出去,可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說到後來他已經無比堅信自己的判斷了,指著鬱江越說越激動,
「是帕佩特!他是整起行動最核心的人物,z針對組織的計劃也是他最先察覺,如果他要做什麼組織根本來不及反應!」
宮本由美緊張地捏緊了拳頭。
就算她是個警察,也知道黑手黨對叛徒有多深惡痛絕,如果那個人真的相信了龍舌蘭對由弦弦的攀咬,由弦弦能逃得出去嗎?
這裡可都是那個組織的勢力範圍。
與緊張的宮本由美不同,龍舌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一直凝聚在鬱江身上,所以他清楚地看到鬱江的表情不但沒有因為指責而緊張忐忑,反而越發冷毅,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讓龍舌蘭以為他在看一具屍體。
龍舌蘭更慌張了,他像是才意識到自己離鬱江太近,慌忙後退。
但——
「砰!」子彈出膛的聲音響徹整個審訊室,在狹小的房間顯得更加猛烈,貝爾摩德都被他嚇了一跳,更不用說宮本由美了。
鬱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疼得打滾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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