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宮野明美和萊姆都遠在日本的基地,所以她們根本不知道鬱江是在什麼情況下和她們打的這通跨洋電話。
鬱江的對手——一個據說小有名氣的國際象棋棋手,此刻冷汗漣漣,慌張地注視著麵前的棋盤。
「他還沒有結束嗎?」鬱江回頭,認真地問旁邊等候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忍不住拂去額頭的冷汗,尷尬地說:「我們賽事的規則比較靈活,這種情況最多可以等待一個小時。」
彆看他表麵上還算冷靜專業,其實早就在內心瘋狂求助了。
救救我救救我,這個人憑什麼給他這麼大心理壓力?
其實鬱江什麼都沒做,他隻是在比賽進入關鍵局麵後癱瘓了對手的防禦,讓其陷入進退兩難絕望中卻又仿佛帶點希望的境地。然後又在對手苦思冥想的時候大大咧咧地打電話,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這可能也算是一種心理戰術?
反正鬱江覺得正式比賽還能打電話就挺離譜的,也不知道FIdE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還能把國際象棋大賽納入官方性賽事名單。簡直比公開賽還要自由,真是不知道他們神神叨叨列一個引薦製有什麼意義。
鬱江打電話的時候很講究技術,沒讓彆人聽到他口中的「萊姆」「貝爾摩德」等代號,但又巧妙地令對手聽到了「FbI」。
他的對手現在可能很想揍他一頓。
終於,在鬱江和萊姆快要吵起來的關鍵時刻,他的對手選擇了——
「我認輸。」
他丟下捏在手中浸滿了汗水的棋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鬱江鄭重地鞠了一躬——這對於美國人來說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情,頓時引起了下方觀眾們的驚呼聲。
「他是誰?」
「一個完全陌生的亞洲麵孔,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浩司。」
「哦!你們快看他的姓氏,羽田!」
「天呐!他是浩司的學生嗎?」
「有可能是兒子!」
鬱江:「……」
羽田浩司還真是「陰魂不散」,將棋也就算了,怎麼到了象棋比賽現場還是有這麼多他的粉絲?
「因為羽田浩司就是這麼優秀。」赤井秀一像是根本看不出鬱江陰沉的臉色,坦然道,「在你出現之前,所有人都說羽田浩司是最具天賦的棋手,他或許可以改變一個時代。」
「但他還是死了。」鬱江麵無表情地說。
赤井秀一並不生氣,他一點也不意外從鬱江口中聽到這樣不禮貌的句子:「有的人或許死了,可他的靈魂熠熠生輝,而有的人儘管活著,靈魂卻已經失去了色彩。」
「這可真不像你能說出口的話。」
「我隻是想告訴你羽田浩司是什麼樣的人,或者應該說……」赤井秀一頓了頓,「從沒有人期待過你成為怎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