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一句話險些把北野一木嚇死。
但他畢竟是職業臥底,曾經更是一名出色的殺手,心理素質比常人強許多。
北野一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下心情,他慢慢轉過身,一字一頓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就在剛才在他以為同事終於安全所以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鬱江刷開閘機,一把將宮本由美推了進去。
現在,這位欺騙了敵人也欺騙了朋友的青年,正站在閘機門口,饒有興趣地看著北野一木。
鬱江輕輕勾唇:“我說,你打算向組織怎麼解釋呢?巴貝拉先生!”
他的表情溫和有禮,聲音卻越發冷冽。
北野一木臉色慘白,但仍然保持鎮靜。他緩緩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抱歉,請您原諒我的疏忽。隻是您的偽裝太完美了,我竟然完全沒有認出您來。波本大人......請您告訴我怎樣才能讓組織相信我的忠誠?”
宮本由美氣惱地望著鬱江和他們之間的閘機,大有一種時刻準備翻過來的架勢。
鬱江用道德準則束縛她:“彆忘了你是警察。”
宮本由美:“……”
啊啊啊!可惡的由弦弦!
鬱江和宮本由美的互動很生動,但北野一木絲毫不覺得放鬆。
他是情報課那個以狡猾聞名的波本,那麼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很可能隻是假象。
宮本由美悲痛欲絕地上了電車,現在閘機前隻剩下鬱江和北野一木兩個人。
優秀的反水臥底沒有給予其他人任何注意力,他的目光始終謙卑平靜地放在鬱江身上。
北野一木再次發問:“我要如何請您相信我對組織的忠誠一如往初呢?”
“很簡單。”鬱江頷首,隨後就在耳麥那端降穀零的連聲質問中輕輕說,“橫濱港那批貨組織要了,讓你的人離開那裡。”
北野一木猛地睜大眼睛。
組織怎麼知道橫濱港的事情?!
他們對外說的是查處一起走私案,可年年不知道有多少走私貨船入境,公安雖然有責任追究,終歸不可能在這方麵投入太大的精力。
事實上那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走私案,貨船運輸的是足以震撼整個日本地下世界的大批量毒品。
組織想要黑吃黑?
北野一木緊張了一瞬,試圖說服鬱江:“我記得組織不允許成員接觸藥品,一旦被發現就會立刻處決……我必須核實這是否是上麵的命令。”
言下之意他懷疑這並非組織的意圖,而是波本的個人行為,他完全可以不遵守命令,甚至可以直接向朗姆告狀。
然而他對麵的男人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耳機裡充斥著降穀零“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你知道後果是什麼”“按照計劃來”之類的警告,鬱江不勝其煩,乾脆關掉了通訊器。
降穀零:“??!”
一支手機被放到了北野一木麵前。
迎著北野一木困惑的目光,鬱江淡定道:“不是要核實嗎?通訊記錄第一條就是朗姆的電話,打給他吧。”
北野一木:“……”
是在敲打他嗎?
哪怕是代號成員,也少有人知道朗姆的身份,那個男人堪稱組織最神秘的存在,關於他的傳言滿天飛,從來隻有他聯係彆人的份,其他成員哪有資格得到朗姆的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