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降穀零緊急停下腳步,眼神迅速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遠處的貨輪之上瞄準鏡的反光一閃而過,等他再想看清楚時,狙擊手已經撤離。
公安的狙擊手?
不,如果是公安,他們瞄準的對象不應該是北野一木。
可港口早就被警察廳布下了天羅地網,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勿論帶著武器的狙擊手了。
北野一木還活著嗎?
降穀零心有餘悸地回想著方才的場景,好像是鬱江撲了過去,應該沒什麼事……吧?
他對鬱江的體術實在沒信心,除非他早就知道有人放冷槍,否則根本不可能反應那麼快。
此時降穀零已經不對北野一木的生死抱有希望,隻能慶幸有狙擊手在的話,玉石俱焚並不是公安唯一的選擇。
集裝箱後,鬱江聽到了北野一木劇烈的喘息,也聽到了降穀零突然停下的腳步聲。
北野一木臉色慘白,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公安在這裡設了局,給你的命令應該是引我到這裡活捉吧?”在緊張的氣氛中,鬱江的語氣卻沒見多少波瀾,“看清楚槍口的朝向了嗎,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誰?”
北野一木艱難地抿了抿唇:“這沒道理,公安辦事也要講證據,我是……就算懷疑也應該先調查審問。”
再遲鈍的人在麵對真正危及生命的時候也會聰明一回,北野一木知道能在港口安排狙擊手的隻有公安,是公安要殺他!
救了他命的反倒是波本。
“我還以為組織要……”
“太高看自己的價值了,巴貝拉。”鬱江譏誚道,“你是作為臥底被培養的,能接觸多少核心情報?恐怕連內勤那幾個部門的外圍成員都不如吧?組織沒必要付出太多代價要你的命。”
北野一木沒有反駁鬱江的話。
鬱江這話說得冷酷但真實,在剛剛經曆過一輪危機的他看來,比任何好話都更令人安心。
他深呼吸,有些緊張地問:“你能跟我說這些話,說明我的命對於組織還有用。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不是組織……”
鬱江的聲音太輕,北野一木的精神又太過緊張,並未準確抓取那半句話:“什麼?”
“現在該做的第一件事是安全撤離。”鬱江一邊說一邊從腰間卸下手槍,屏息注意著集裝箱另一頭的動靜。
北野一木有太多問題想問,組織的目的、波本的目的、公安滅口的原因……可現在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狙擊手一擊失利必然會采用備選方案,還有港口堆放的那些足以致人於死地的危險品,說不定也是公安給他準備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