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再結合妘芝和曾瑾的故事,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果然,妘明月急忙追問道:“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妘芝巫女,將其他七姓小巫和大巫的血脈都奪過來了?”
妘霞點了點頭,艱難道:“你猜得不錯,我們身上的巫族血脈,有大半都不屬於妘姓。”
妘明月難以置信道:“什麼?這怎麼可能?您從未說起過!”
“你將來也會發現的。”妘霞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卻仍將實情道出,“你身上有我為你設下的吉祥壓勝,那粒血痣本來應該能完全融入你體內。”
那粒血痣,是她提取了自己的巫族血脈之力作為鎮物,為下一任巫女設下的吉祥壓勝。
設下吉祥壓勝之時,她才發現裡麵蘊含了不屬於妘姓的血脈之力。
而這混雜了其他七姓的巫族血脈之力,便如附骨之疽,代代相傳。
要接受自己的先祖是這樣屠殺同族、謀奪血脈的人,實在有點難。
妘霞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便日日夜夜飽受煎熬,糾結著是親自告訴女兒,還是由她自己將來發現。
但現在,有歸一派仙長在,說不定可以一次性解決這件事!
能夠讓沒有靈根的妘明月修煉,歸一派仙長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
妘明月下意識摸了摸手臂外側那一粒綠豆大的鮮紅血痣,神色一怔,下意識道:“可妘芝巫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妘霞頓了一頓,壓低了聲音,以九黎部落的方言說了一長串。
妘明月眉頭擰得死緊,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林意歌隻聽出妘霞說到了“曾瑾”的名字,猜想大概是和九黎人女本男末的傳統,有點關係。
或者,和九黎人出生後由長輩共同撫育,同個屋簷下就視作親兄弟姐妹的倫理,有點關係。
於林意歌而言,其實都不重要。
就是這瓜放在眼前,誰不想知道是紅瓤還是白瓤,是沙瓤還是脆瓤?
……
過了一會兒,妘明月的眉頭舒展開來,似乎想通了。
妘霞見此,便看向在壯實的九黎女兒微黑膚色襯托下,顯得格外白皙纖瘦的少女。
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道仙長有沒有辦法,把這個血脈再分開?”
林意歌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無能為力。”
且不說這分化血脈一事,就像是把用八種彩絲紡成八色絲線後再編織成的八股繩,重新拆開成各色彩絲一樣的精細活兒,就算她有那個耐心,她的修為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這事就該讓二師兄談笑出手。
隻要等到妘明月通過真傳考驗,她就是二師兄的真傳弟子了。
誰的真傳弟子誰負責!
……柳扶風除外。
見妘霞麵上露出失望之色,林意歌也不賣關子了,直說道:“但我知道有個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