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 / 2)

蘇越心現在的心情不是特彆好。

沒有誰在聽到彆人當麵揭自己黑曆史的時候會心情好,更何況蘇越心本來就沉浸在昨天十連跳失敗帶來的羞恥中。

不過比起被揭黑曆史,她更在意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這兩個玩家怎麼會知道要在這時候進村子的?

她懷疑地往白河身後看了眼——白河的後邊,一個抱著一堆器材道具的在編鬼怪也正在奇怪。

“不應該啊,今天特地調整了遊戲內容,把相關提示都去了呀……”

他一邊說話一邊困惑地歪頭,一不小心歪過了,腦袋直接骨碌碌滾下來,一直滾到白河的腳邊。

還好他現在正處在隱身狀態,兩個玩家既聽不到他聲音,也看不到他身形,不然也不用整啥特效了,就衝這一腦袋,今天這場景的驚悚效果就能直接拉滿。

蘇越心嘴角微抽,默默轉回目光,內心也覺得奇怪。

昨天晚上她在發覺副本高危區的禁製強度不夠後,第一時間就去找副本負責人談過了。負責人卻告訴她,這種情況以前並未出現過。蘇越心由此推測可能是禁製本身有哪裡出了問題,就和負責人商量了下,決定先給高危區的禁製做一次全麵排查。

不過這樣的話,需要先減少玩家和高危區的接觸,以免節外生枝。

而這個副本的高危區,情況又有些特殊。它實際是和副本主場景交疊的一個空間,兩個場景是雙生並立的。非玩家類的存在,可以通過觸發樟樹上的機關來進入不同的場景地圖,而玩家這邊的情況則要更複雜一些——

禁製本身,就相當於對高危區施加了一個整體的束縛,讓高危區裡的非編鬼怪們更加“服管”。而在禁製的基礎上,這遊戲另設有一層針對玩家的“屏障”,用來隔離玩家與高危區。

在屏障的作用下,大部分時間內,玩家都是無法直接接觸到這個場景的。隻有一些被施加了特殊buff的玩家,才能透過屏障,“看”到高危區的畫麵,並從中獲取信息——當然,在屏障的保護下,高危區的鬼怪,是無法看到他的。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片高危區就像是一片有鯊魚的海,而他們則將這

海控製了起來,還用單麵鏡造了一條海底觀光通道,給有緣人看鯊魚——問題是,現在這片海潛藏著危機,並不適合給人觀光。

副本負責人早在昨晚就給出了對策,召集全部在編鬼怪開了個緊急會議,決定臨時修改部分內容,暫時掩藏一部分提示和線索——按照原本的設計,玩家在第一個白天就能在村中得到明確的線索,提示他們晚上再來村子裡進行探索,因為夜晚高危區屏障會減弱,他們將獲得更多信息。

但保險起見,這部分線索現在都被掩藏了,打算等排查完成後,再迅速放出。

為避免耽誤遊戲進度,副本負責人原本還打算在後麵加快遊戲節奏,能給的線索儘量一次給到位,沒想到這批玩家膽子大很了,在沒得到明確線索和安全保證的情況下,都敢晚上進村子……

嗯……蘇越心若有所思地望了白河一眼。

不過是他的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好像也不是特彆奇怪。

但無論如何,今夜都不能讓他們再繼續探索下去了。

她這會兒正在用儀器檢查禁製情況,在儀器的刺激下,禁製可能會不穩定。而隻有在禁製穩定的前提下,屏障才能保證正常運作,一旦屏障出現問題,這些玩家很可能就會直接和高危區裡的“鯊魚”產生接觸……

倒不是怕死人還是怎樣。主要是生人的氣息容易刺激高危區的野怪,萬一刺激大發了,局麵或許會不太好收拾。

蘇越心當即就決定,得先把麵前這兩位哄走。

白河的身後,掉了腦袋的在編怪正在不好意思地轉手指,落在地上的腦袋艱難地跳了一下,臉孔朝向蘇越心的方向,扭捏道:“那個,心老師,能麻煩幫忙撿一下嗎?我手上東西有些多。”

他能力尚可,這次是特地被派過來輔助蘇越心的。負責人給他帶了一堆東西,從各種器材道具到專為蘇越心準備的小墊子小爬梯,都讓他帶著了。這會兒有玩家在,也不好就地放下,一離開他的手,它們就脫離隱身狀態了。

蘇越心“嗯”了一聲,走到白河的腳邊,用抱著布的爪子推了兩下,把那腦袋推到了那在編鬼魂的旁邊。那在編鬼魂趕緊上前一步,拿腳尖把腦袋稍微頂起來

,向上一顛,腦袋就穩穩地落回了他的脖子上。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做過不下千百遍了。

蘇越心在推完腦袋後就原地坐下了,微微低頭,將嘴裡叼著的測電筆在胸口的小盒子上一蹭,測電筆隨即消失。

跟著,她便開口道:“不能讓他們繼續待在這兒。得先想辦法把他們先嚇走。”

“沒問題。不過心老師您得先拖他們一下。”助手調整著腦袋,回答道,“我同事正在前麵路口檢查情況。我給她發個消息,讓她準備準備。”

這次進高危區的並不止他們兩人,能力過關的都被調過來幫忙了。他抱著東西不方便直接顯形嚇人,但總有人可以——再說,他們可不像某些貧窮副本。他們的通訊器都是人手一個的,聯絡起來不要太方便。

蘇越心聽到需要她拖住玩家,耳朵不由自主地一撇:“……我儘力吧。”

說實話,她還是不太願意和玩家接觸。

她現在身處屏障內,又並非高危區原本住民,權限特殊,所以她可以聽到白河他們的聲音,但屏障外的玩家,卻是聽不到她說話的,隻能看到她嘴巴在一動一動。

於是,下一秒,她就見站在白河旁邊的女性玩家神情複雜地開了口:“白河,那個,它好像真的很生氣。它剛剛在打你的腳,還在衝你喵喵叫,像是在罵人。”

蘇越心:……

雖然她確實有點想罵人,但這樣的揣測未免也太離譜了。

阿梨接著道:“而且它好像發現自己碰不到你了。耳朵都耷拉下來了,似乎很失望……誒,好可憐的樣子。”

蘇越心:……?想多了,並沒有。

阿梨望著又生氣又委屈的小貓咪,動了惻隱之心:“你要不……和它告個罪?你剛才那話真挺傷人的。”

蘇越心:對,這個挺需要的。

她轉頭望了阿梨一眼,耳朵不由自主地一轉。

阿梨呆了一下,忽然伸手捂了下嘴。

“我天……你沒跟我們說它還會飛機耳!它居然還會飛機耳!”

蘇越心:……

這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嗎?

另一邊,白河則是一臉懵逼。

——昨天那隻貓親耳聽到了自己說的話,現在正在和自己鬨脾氣,與同伴被一隻邪

性副本貓萌到,他一時竟鬨不清哪件事更值得吐槽。

他張口正要說些什麼,阿梨耳朵微動,嘴角驀地一斂,跟著便朝前方看了過去,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我又聽到那尖叫了。就在前麵。”

“過去看看。”白河立刻道,說完就準備往前走。

阿梨趕緊跟上,結果沒走出幾步,她又停下了。

白河回頭看她,正見她雙手捂臉,從手掌裡麵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叫。

白河:……

他深吸口氣:“是那隻貓對嗎?它又怎麼了?”

“它現在站在你前麵。”阿梨一邊說一邊扶正了被自己碰歪的眼鏡,努力控製著嘴角,“就是像人一樣地站著……兩腳站在地上,兩隻前爪爪向上舉起來,就像一隻正在示威的小熊貓,表情還超嚴肅……啊不行,我要死了……”

白河:…………

不是,你自己反思一下,在這種拿命賭命的遊戲裡你說這種話真的合適嗎?

清醒一點,拿出你的精明和求生欲!你白天和我耍小心機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至於蘇越心……蘇越心也很無奈。

她倒是想把兩隻前肢橫著伸平,問題是這個動作對貓來說難度實在有點大啊。

“我隻是想攔他們一下而已。”蘇越心的語氣有些疲憊,“為什麼她要一副看到花美男的表情?”

助手誠懇道:“心老師,作為一個前愛豆,我可以向您保證,女生看到男神的神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根據我的經驗,她應該隻是被您萌到了而已。”

蘇越心:……

助手:“有一說一,確實挺萌的。”

蘇越心:…………

助手:“老師您介意我拍張照嗎?”

蘇越心:………………

她就知道。她當初就該換猴子的。

*

雖然不成熟的動作帶來了很大的誤解,但不管怎樣,蘇越心還是很成功地阻攔了白河他們幾分鐘。

而就在這幾分鐘裡,收到助手通知的同事也做好了準備——原本鋪著清冷月色的路麵上,忽然蔓開了一片刺眼的紅。

鮮血如同寂靜流淌的河流,從道路的儘頭蜿蜒而來,一麵流動,一麵鋪開,很快便彙集成了赤色的沼澤,靜靜地阻攔在白河他們前方。

那片沼澤還在往前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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