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緩慢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氣勢。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阿梨望著那片血沼,身體僵硬起來。
“我們不能過去了。”她低聲對白河道,“前麵有血,一大片的血……”
另一邊,蘇越心也正對著隱身的鬼靈助手,低聲說話。
她說:“我發現你們好像都挺喜歡這套血池的特效包啊。我上次在無儘回廊那邊也看到過幾次。”
助手嘿嘿笑了一下,直言不諱:“倒也不是多喜歡,主要便宜又好用,還經常打折。我們和其他副本拚團買的,攤下來單價更便宜,四舍五入不要錢,我們屯了好多呢。”
蘇越心:“……”
而白河這邊,在聽了阿梨的描述後,也如蘇越心所願地,果斷決定不往前走了。
“既然這邊走不通,那我們就換條路看看。”他對臉色蒼白的阿梨道,“反正村子那麼大,我還想去下祠堂。”
阿梨:……
蘇越心:…………
您倒是會挑,一挑就挑了個禁製最弱的地方。
蘇越心克製地深吸口氣,轉頭看向助手:“你們不是有好多血池包嗎?每個路口都放一個去。”
助手忙不迭地應了聲,手忙腳亂地掏出通訊器正準備聯絡,一看屏幕,雙眼驀地一瞪,腦袋咚地一下,又摔了下來。
這次他沒用蘇越心幫忙,自己直接上去拿腳顛,一邊顛一邊道:“心老師,血池包用不上了——我同事那邊檢查時出了岔子,禁製開始不穩了!”
蘇越心貓瞳瞬間一縮,立刻扭頭看向白河兩人——白河尚且懵懂沒有感覺,而阿梨則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十分警惕地拽緊了身上的防禦披肩。
禁製不穩定,建立在禁製上的屏障就會出問題。屏障出問題,就像動物園的籠子沒鎖好——而此刻的阿梨,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站在籠前的遊客。
關在籠子裡的野獸未必會立刻意識到籠門脫鎖的事實,但當他們被生人的氣息吸引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撲籠門。而等他們真的破門而出時,事情就大條了。
“讓所有人把測試的儀器關掉,不要再影響禁製了!”蘇越心厲聲道,“全部工作人員暫時撤離,屏障和禁製不一樣,它可以從外麵修!一切等修完屏障再
說!”
她說完,一個縱躍來到阿梨腳邊,叼著她的褲腳就往他們來時的方向拖。
阿梨低頭望著她,微微瞪大了眼。白河觀察著她的表情,警覺道:“怎麼了?”
“我感覺情況不太對。”阿梨其實也說不清楚,隻隱隱覺得現在的狀況和之前不一樣了,某種危險的東西似乎更加逼近,令她發自內心地不安,“我們先回去吧。”
白河察言觀色,見她是真的害怕,當即同意,並當著阿梨的麵抽出了背後的藤蔓,護著阿梨往後退去。
“你看到了什麼?”他一邊走,一邊詢問阿梨。
“並沒有真的‘看’到什麼異狀,隻是覺得氣氛不太對了。”阿梨如實道,“那隻黑貓也在勸我走。”
她的腳邊,蘇越心正一邊隨著她走,一邊繞著她的腳一圈一圈地繞。她暗自加強了自己的氣息,試圖以此掩蓋住阿梨的存在。
屏障尚在運作,因此阿梨無法看清,但蘇越心卻看得很清楚——那些“迎喜村”的村民們,正紛紛轉動著腐爛的頭臉,鼻翼翕動,尋找著不知從何處泄入的一絲生人氣息。
蘇越心不動聲色地向他們施放出壓力,強迫他們移開刺探的目光,而另一邊,阿梨則顯然對她的動作有了新的誤解——
“咪咪好像也覺得不對了。它也很害怕。”
阿梨一邊加快腳步往回走,一邊低聲對白河道:“它一直在往我的腳中間鑽,應該是怕得不行了,可它又一直在往旁邊看,很警覺的樣子……它有沒有可能是在保護我?”
……不然呢?
蘇越心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她明明隻是來裝監控的而已。
白河卻似是因此而想到了一些彆的東西。
“它或許是在報恩。”他若有所思道,“昨夜它一直跳不上樹,是我偷偷把它送上去的。也許正是因此結了善緣。”
蘇越心:……
白河說完,還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下一瞬就見阿梨側頭望他,神情複雜。
“那個,你要不還是彆說話了。”阿梨委婉道,“你一說話它就瞪你,眼神真的超不爽的。”
“……”白河默然。
好在他們也沒有很深入村子,半走半跑地趕了一會兒,很快便回到了村
東頭的小屋前。
壓抑的感覺終於散去,不管是阿梨還是蘇越心,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屋前的樹下,黃毛支起的簸箕和放著的雞蛋都還紋絲未動。白河匆匆掃了一眼,正想招呼阿梨進門,突然聽見阿梨輕輕“誒”了一聲。
白河警覺轉頭:“怎麼?”
“樹下……忽然出現了一個梯/子。”阿梨一臉不解道,“然後咪咪就順著梯/子爬上了樹……”
咪……算。
白河懶得計較阿梨那明顯親密很多的稱呼了。他反身來到樹下,正要詢問之後的事,無意中抬頭往樹上一瞥,話語忽然頓住。
隻見上方的枝乾上,一隻身形優雅的黑貓,正靜靜蹲在那裡。
白河不知道它是何時出現在那兒的。仿佛隻是一抬眼,那貓就憑空出現了——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貓這會兒正蹲在那樹枝上,靜靜低頭望著他。
那貓的眼睛是綠色的,顏色濃得像是一雙被清水洗過的翡翠,被泠泠的月色一照,更顯得熒光剔透。
就像之前一樣,白河一對上這雙眼睛,就本能地覺得熟悉——那種熟悉感像是一根羽毛掠過心口,帶來一種很輕的舒適感,又伴有淺淺的癢意。
……明明是不一樣的顏色,明明是不一樣的存在,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像?
白河一時恍惚,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先自動自覺地張開了,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蘇越心?”
話音落下,畫麵突然寂靜。
阿梨困惑地轉著腦袋,一會兒看看樹上的貓,一會兒又看看白河,不解道:“啊?你在叫誰?”
白河:……
“沒事,隨便叫叫。”他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右腳不自覺地往旁邊一退,一下碰倒了支在地上的簸箕。
他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忙低頭去看,緊跟著,卻見更令人驚嚇的事情出現了——不知是也被那聲音驚到了還是怎樣,原本蹲坐在樹枝上的貓,忽然腳下一滑,直直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白河心頭一跳,下意識地驅動兩根藤蔓,將掉下的貓接住。他動作太急,接貓的動作不太好,是卡著腋下將貓提起來的。白河看出那貓不太喜歡這樣的動作,便打算直接將貓放到地上,沒想
到就在此時,情況卻變得越發匪夷所思起來——
那提著貓的兩根藤蔓,沒有聽他的命令,就那麼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而後,又見白河的身後,另一根藤蔓,自行動了起來——那是所有藤蔓中最粗最壯的一根,也最活潑叛逆,幾乎每次用它,白河的腦殼就要大痛一次。所以他現在基本都不動用這根藤蔓了,隻專門拿它來打結,殺雞儆猴。
而現在,這根被打滿了死結的藤蔓,卻正自說自話地往前伸著,如同一條蛇般曲起頭部,圍著被架著的小貓咪,轉了一圈又一圈,還煞有介事湊上去“聞”了一下。
緊接著,就見它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事似地,整根藤都變得歡欣鼓舞起來,二話不說就往黑貓的臉上蹭了過去,一邊蹭一邊還在不停地扭……
白河:……
蘇越心:…………
阿梨:???
作者有話要說:藤蔓:確定過眼神,是我想勾搭的人!
白河:確定過眼神……唉,一定是我看錯了。
蘇越心:確定過眼神,是我想罵的人。
阿梨:確定過眼神……這咪咪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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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夾子,不好意思更得晚了。以後更新時間還是固定在六點左右,日五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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