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求神拜佛,不如拜拜督主,嬋夏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雙手合十,默默在心中念叨,督主啊督主,甭管您老人家此刻在哪個娘娘宮裡混日子呢,保佑王氏逢凶化吉吧。
...
“阿嚏!”黑衣人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不知誰在背地裡念他。
此時,他正盤腿坐在縣衙房梁之上,無人察覺有這麼個神秘人,默默觀察著一切。
升堂,審訊。
孫勇自知難逃一死,很快就說出謀害侄兒的緣由。
竟是因為孫義死在任職之上,那信沒傳到王氏手上,被他攔了下來。
看到廠衛報喪的消息,孫勇本想告訴王氏母子,剛好看到官府張貼的抓流寇的告示。
邪念油然而生。
如果,孫義唯一的獨子不在的話,財產就是他的了。
更何況流寇作亂,推給流寇,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惡念瘋狂增長,貪婪戰勝了一切。
王氏聽到丈夫不在人世又暈了過去。
一個婦人,在短短幾天當中,經曆了這麼多苦難,已經超越了承受極限。
就連知縣這般貪婪之人也動了惻隱之心,不忍讓王氏聽下去,命人扶她下去好生休養著。
王氏是暈了醒醒了哭,黑衣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一路跟隨王氏回了家,正待黑衣人準備找機會動手時,巡檢司的仇大人來了。
仇大人抓心撓肝的等聽後續,聽到王氏的悲慘遭遇後,這才明白為何嬋夏會有那般悲傷的表情。
真是人間慘劇,慘不忍睹。
他過來是給王氏送藥,正是嬋夏留下來的,雖然他與嬋夏一般都有惻隱之心,卻無法改變王氏接下來的命運,隻能跑跑腿,送點藥,儘點心意。
黑衣人眼看著仇大人把藥交給跟隨王氏的老婆子,那小瓶看著有點眼熟。
那貪財的小丫頭倒是有心。
看著很貪,實則很有底線。
不像有的人滿口仁義禮智信,做得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老婆子把藥拿進屋放在桌上,見王氏哭得淒厲,擦擦眼角勸了幾句便退出去了。
王氏哭了一會,站起來,從櫃子裡抽出一條白綾,踩著凳子係在房梁上,滿臉決然。
丈夫死了,兒子又被害了。
現在害死兒子的凶手已經落網,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思了。
王氏正準備懸梁自儘,突覺得頭暈目眩,天地旋轉,隻看到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
“你...是...?”王氏話未說完,便已被黑衣人接住,放置在羅漢床上。
“我用了一些會讓人神智緩慢的藥,但你的五感皆在,可以聽到我的聲音,看到我的存在,放鬆精神,不要害怕,看著我的眼...”
在藥物的作用下,王氏隻覺得自己被這輕緩的聲音指引著,他怎麼說,她便怎麼做。
“忘掉你所經曆的一切,當你聽到彈指聲,再睜開眼時,你便擁有新的人生,過去的一切都不存在,忘掉吧...”
“忘記了...”王氏陷入催眠,緩緩的重複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