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夏趁機給於瑾倒了杯涼茶。
“大人,這是我親自調配的涼茶。”
毛番拓看嬋夏的眼神都是忌憚且痛心疾首的——卿本佳人,奈何如此會巴結人?
他才是少爺的貼身侍衛!這些都該是他做的,這小丫頭搶了他的活!
不過很快,毛番拓又有點幸災樂禍。
小丫頭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他家少爺可能是苦夏,一整天不吃不喝,這種貧民喝的涼茶,他怎麼會喝——咦,他喝了?
不是一口,是一大杯,都喝了。
“我加了薄荷和甘草,清熱去火,大人舟車勞頓,最是合適。”嬋夏笑眼彎彎。
“嗯,下次甘草可以少一錢。”
毛番拓聽到少爺說“下次”,下巴都要掉了。
“好,下次我再多加些桂花糖。”嬋夏不知他要來,要是知道是他,肯定按著他喜歡的口味來。
那邊吳涼還跪著呢,這倆就公然的“打情罵俏”起來。
毛番拓覺得自己少爺第一狗腿的身份怕是要不保,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我家少爺根本不喜歡吃甜食,桂花糖什麼的,大可不必!”
嬋夏與毛番拓對視一眼,馬上從對方神態中得出一個關鍵信息:
對麵的那丫頭(那家夥)是搶自己第一狗腿位置的!
嬋夏前世沒見過毛番拓,也不知道這憨憨是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她根本沒把毛番拓放在眼裡。
這種毛手毛腳不懂看督主眼色的貨,督主一定忍他很久了。
督主不喜歡吃甜食,但桂花糖他是一定喜歡的!尤其是嬋夏秘製桂花糖!
前世她的糖盒子總會不翼而飛,她懷疑是督主偷糖,隻是沒證據罷了。
畢竟搜集這種證據,罰寫什麼的說來就來啊...
嬋夏的視線挪到於瑾臉上,感覺他比前世還要瘦,臉上的棱角太過分明,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
好想給他補補啊...
毛番拓不著痕跡地擋在她前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姑娘,你耽誤我家少爺查案了。”
“如果不是你跳出來打斷我,大人現在已經查完了。大人你說是吧?”
“吳涼,你想好了?”大人並不想理這倆二貨。
跪在地上的知府淒淒然。
為啥於公公手下倆狗腿掐架,倒黴的是他這個無辜之人?
知府絞儘腦汁也沒想好,想不出該找什麼關係,壓製這個不請自來的於公公。
官場縱橫,總有相互牽製的,但這位於公公,好像真沒什麼弱點和軟肋。
於瑾在廠衛當掌刑千戶,便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
多少人絞儘腦汁才把他弄到都知監去,本以為清水衙門能讓這家夥消停點。
哪成想他竟然從都知監那種鬼地方來了個鹹魚翻身?!
進了文書房,那權力比掌刑千戶可大多了!真正的權力中心啊!
“既然無話可說,便是她說的一切都屬實。摘掉吳涼的烏紗帽,與鄭七一同押回京,聽候發落!”
毛番拓剛想上前,卻見有人先一步了,又是這個爭寵的丫頭!
不對,很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