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留下陳四和毛番拓僵在遠處。
“我家少爺說要去哪兒了嗎?”毛番拓大受打擊。
“並沒有。”陳四也茫然的搖頭。
“所以,她是怎麼知道少爺要去哪的,而且還敢讓少爺等她?”
毛番拓悲哀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狗腿小丫頭可能真的比他更懂少爺的心。
“會騎馬嗎?”於瑾問。
嬋夏頷首。
毛番拓追出來時,就看到兩匹馬絕塵而去。
“不帶我也就算了,神神道道的去哪兒也不說也就算了,為何...還把我的馬給她了?!!”
“毛護衛,我的馬給你?”暗衛隊長過來說道。
“不、需、要!”毛番拓咬牙,深吸一口氣。
忍一忍,左右小屁精丫頭頂多再跟少爺待半天,明天以後就沒人搶他這第一心腹的位置,也沒人搶他的馬了...
“你倒是養了個好閨女,我且問你,你閨女什麼時候跟我家少爺認識的?”毛番拓陰陽怪氣地問陳四。
陳四比他還莫名其妙。
他連出來的這位俊的不像公公的男人都沒見過,誰知道這倆人什麼時候認識的?
還有...他家阿夏,啥時候會騎馬了?!
從於瑾出現在這個院裡的那一刻,一切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一白一黑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穿過鬨市,引來百姓的駐足議論。
“那不是陳團頭的閨女嗎?”
“跟她在一起的這個公子是誰啊?”
嬋夏把這些議論都聽了進去,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他專挑著鬨市走。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等回頭他要不帶她走,她可就有話說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於瑾問。
“府衙監牢看虎子嘛,我看大人看我筆記時,表情專注,在案件詳情那一頁看得格外久,猜大人必然深諳此道,這般大案,大人怎會不親自查看?”嬋夏說得是嚴絲合縫。
其實她內心真實想法是:跟你那麼多年,被你考得外焦裡嫩,若你癡迷查案驗屍的嗜好都不懂,以後還怎麼在狗腿圈當老大?
“府衙監牢需要繞這麼遠?”
嬋夏的小心機被人家直白的指出來,她心裡一激靈,全憑多年練出來的厚臉皮強詞奪理道:
“想帶你看看青州百姓的日常,也好方便大人查案判斷。”
於瑾自然能聽出來這丫頭沒說實話,也不跟她計較。
隻是覺得,她對他的態度,跟正常人很是不同。
他上次來用的是假身份,聲音和外貌都做了偽裝,丫頭表麵恭敬,實則油腔滑調,逮到機會就要從他身上撈點好處,就連他的餅都不放過...
這次他用了自己本來的身份,丫頭表麵恭敬,可眼裡卻透著一股親切,似乎對他頗有了解,完全不似對陌生人的態度。
若不是上次他用假身份接近過這丫頭,單憑她這般反常的表現,足以讓他有理由懷疑她的動機和來曆,懷疑她是否是敵對勢力派來的臥底。
他琢磨嬋夏的時候,嬋夏也在琢磨他。
督主的觀察力細致入微,想要瞞著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連她繞路有企圖這種小心思,他都能一下看出來。
這麼大個活人重生了,帶著一身他教的驗屍本事,相處久了他能看不出來?
該怎樣委婉又不失真誠,對他說明她的真實身份呢?
最重要的是,不耽誤她在他心裡,第一狗腿的位置,這個劃重點。
嬋夏靈光一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