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凝被嬋夏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慶幸你這是跟著我,胡說八道我不扣你銀錢,這要是跟著我師父,你完了。”
於瑾是最討厭辦案時聽到鬼神之說的。
蠱術這種可能存在的,在於瑾麵前說說也就算了。
可若說鬼神,於瑾不罰才怪呢。
彩凝跟著嬋夏進了繡樓,佟守備給嬋夏詳細介紹。
“這繡樓共有兩層,四麵回廊,南麵是小郡主的繡房,北麵是小姐的琴房。”
“彩凝,把這裡的結構畫下來,我要全部的地形圖,每一個房間都不要放過。”
“發現王妃的,就是這正堂了。”
佟守備帶著嬋夏來到正堂,這裡采光不同其他幾處房間,比較陰暗,進出繡樓必須要過正堂。
上好的檀木精琢的家具散發著幽幽的香氣,鏤空的雕花明瓦窗把陽光切的稀碎,外麵的烈日暖陽照不到這裡。
嬋夏站在正堂中間向上看,竟覺這裡像是一處牢籠。
“當時王妃就是趴在這裡。”佟守備帶著嬋夏來到正堂的桌案處。
方正的檀木桌椅背後是一塊匾額
“霽月清風,好字。”嬋夏駐足觀望,隻覺得這字題的大氣磅礴,唯獨不像是繡樓該有的名字。
“這是王妃親書,請人做了匾額。”
“有時獨醉,入吾室者,但有清風,對吾飲者,唯有明月。好一片孤獨寂寞的慈母心...”嬋夏喃喃。
這位王妃生前一定是希望她的獨女,可以過上恬靜美好的日子。
“這匾額下的畫,也是王妃畫的?”
嬋夏看到匾額下懸著幾幅字畫,畫得是山石,筆墨渾厚,意境清新,能看出功底不俗。
隻是黑白一片中,幾朵血漬暈染,像是懸崖絕壁上開出的生命之花。
“這是小郡主畫作,上麵還染上了王妃的血...”
王妃的屍體已經抬入靈堂。
光潤平整的方磚地麵上,一道道乾涸的血漬蜿蜒曲折,深紅色接近淺褐色的痕跡,像是將淺色的方磚從中劈開。
“這流了多少的血,才會有這麼大的痕跡?”嬋夏彎腰查看,隻覺得這血漬的顏色與她尋常所見不太一樣。
“佟守備,可否勞煩你模仿下當天發現王妃時的場景?”
佟守備是練武之人,膽子比較大也就照做了,這要是換做四喜,一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佟守備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上,頭側枕著一隻手臂,另外一隻手垂落.
“我們進來時,王妃就是這樣的姿勢,後背正中插著一把刀,那血順著刀身子流了一地,王爺不讓清理,這裡便保留了原樣。”
繡樓隻有一個進出口。
除了正堂,繡樓各處並無痕跡。
“真凶有沒有可能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彩凝問。
嬋夏走到窗前,用手指輕劃上麵的灰塵,
“不可能。”
這灰塵至少超過五日未曾打理。
“這明瓦窗是用蚌殼打磨,鑲嵌在雕花窗戶上,輕薄透亮,價值不菲,隻這小小一片,便夠尋常人家一年吃穿。”
“王爺素來寵愛小郡主,自然是要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