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殺手武功都不錯,一男一女不知名號,侏儒在江湖中卻有些名頭。侏儒名血三,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殺手。
據說血三在七歲後再沒有長高過,被家人嫌棄,拋棄於深山。他卻在山林中活了下來,還練就了一身野獸般的殺人本事。
血三離開山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拋棄他的一家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屍體都被撕成一塊塊,從此一戰成名。因是侏儒身材矮小,血三殺人時常扮作孩童,降低目標警惕。殺人慣用一把黑色匕首,善貼身暗殺。又因殺人時慣愛咬噬被害人脖頸,常被噴一身血,而得此名。
血三在殺手榜能夠進前十不是因其武功,而是他出手殘忍且夠狡猾。他在江湖上早有傳說,但林雲星也是昨日方知他是隱的殺手。幸而現在這個狡猾的家夥已經被殺了。
與血三同行的一男一女,雖不知其名號,武功更在血三之上。這二人心意相通,廢了林雲星不少功夫才收拾了。
一夜酣戰,又沒了坐騎,林雲星不敢在路上逗留。連夜趕路到了城下,又依仗輕功了得翻城牆而入。進城已過子時,宵禁之下,便是客棧也不敢隨意開門。林雲星隨機進了一家客棧,尋了一間空屋子住了進去。
和衣對付了半宿,天亮後留下銀子,然後去成衣鋪子買了兩身衣服,換了一身裝束。這才往集市上吃點東西,買了匹馬繼續趕路。因對本地不熟悉,買馬花了些功夫,打算走時卻遇到了剛進城的薛蟠一行。
“姑娘!”薛蟠見了林雲星興高采烈地追上來道,“姑娘,你的馬我給你帶來了。”
林雲星看著薛蟠牽著的那匹馬,神色有些一言難儘:“薛公子,在下急著趕路,這匹馬已經跑不動了,勞煩你將它送去驛站或帶去京城榮國府。至於你的馬,路上已經損了,待我回京,必定賠你一匹。”
“京城榮國府,那不是姨母家麼?”薛蟠驚喜道,“姑娘,你怎麼知道我住在榮國府?”
林雲星卻不願與他糾纏,牽著馬就走:“在下尚有要事,告辭!”
“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姓什麼呢?對了,你會來榮國府找我嗎?我——”薛蟠正說得高興,林雲星突然一腳將他踢開。
薛蟠往後倒去,就見一枚飛鏢擦著他的耳朵飛過。林雲星長劍一挑,將那枚飛鏢挑飛,足下一點,飛身上了屋頂。
街上的人太多,一旦在街上動手,不知多少人要被牽連。果然林雲星一上屋頂,暗器悉數追著她往上走,混在百姓中的刺客亦飛身追到屋頂之上。有人身手不夠靈活,踩碎的瓦片向下滑。看到那些瓦片砸下來,街上的百姓嚇得四散逃命。
薛蟠被林雲星一腳踢到屋簷下,恰好一片碎瓦摔下來。他躲避不及,被那碎瓦在臉上劃出一道口子,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東家,東家快跑啊!”遠處管事大喊道。
薛蟠如夢初醒,捂著傷口挪著屁股到了牆根下,扶著牆跑。不想才走了幾步,就有人從上麵摔下來。那人重傷後從高處跌落,腦袋先著地,腦漿迸裂,脖子上的傷口還在噴血,雙目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今早見到的三具屍體,因林雲星的劍很快,傷口不是很多,亦不是很大,死者的死狀並不恐怖。薛蟠號稱呆霸王,本就是個膽大的。他又不是沒見過死人,更沒有親眼看到林雲星殺人,並不覺得如何,這才興致勃勃來追林雲星。
看到這個殺手重傷摔下來的淒慘死狀,薛蟠終於有了一點恐懼。他手腳發軟的跑到商隊之中,仰頭看著屋頂上打鬥的人。那殊麗的少女已經不是軟軟的美嬌娘了,而是能夠收割人命的存在。
薛蟠以前也常與人打架,唆使家仆將人打得半死的事沒少乾。可是打個半死和這般真刀真槍,瞬間就連殺幾人,到底不同。打人見血和殺人見血也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看到有一個殺手的屍體從屋頂上滑落下來,薛蟠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東家,我們快走,莫要惹事上身。”管事催促道,“你方才與那女強人說話,要是等衙門的人到了,將咱們當同謀就麻煩了。”
“走走走,立即走!”薛蟠連聲催促道,連那匹驛馬都不敢牽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當街刺殺了,隱越來越肆無忌憚。然他們越是如此,越證明他們的害怕。不過這接下來的路,怕是也會越發難走。
林雲星不曾戀戰,一連殺了三名刺客,趁著對方心生畏懼轉身就走。
刺客似乎並未繼續追上來,這讓林雲星有些狐疑。昨日有血三這樣的成名殺手現身,但今日這場廝殺卻有些沒頭沒尾。這些殺手的武功比之血三他們差許多,隱應該很清楚這些人傷不了她,卻依舊派了人來。
不想尚未出城,就在城門前被等候多時的官兵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