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希望四嫂平安過關。”
“王爺正在照顧王妃娘娘,令我轉告諸位今日無暇招待,他日再設宴酬謝!”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府吧!”三公主起身道,“徐側妃辛苦了,過幾日我們在過府探望四嫂。”
“不敢,請容妾身送諸位出府。”徐側妃走到林雲星麵前道,“林姑娘,我已讓人備好馬車,送姑娘回府。”
“多謝姐姐!”
徐氏聞言不由一愣,眼眶微微發熱。
徐氏與林雲星乃是故友,少時對林雲星多有關照。自她進了王府,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隻偶有通信。方才她喊林姑娘,是顧慮自己王府側視身份。又見林雲星與三公主等關係密切,不願給她招惹麻煩,沒想到林雲星卻用了舊時稱呼。
徐氏原是禦史大夫的嫡長孫女,又是名滿京華的才女,自有其傲骨。若非為了家族,徐氏便是死也不甘為人妾室。隻因是皇帝指婚,便向心中不甘,她也必須“滿心歡喜”地接受。
因是側室,又自愧為人側室,徐氏這些年深居簡出,與舊友都淡了往來。她委實沒想到林雲星還願意教她一聲姐姐。
徒元義見徐側妃麵色有異,便開口道:“多謝徐側妃美意,馬車就不用了,我會送星兒回去。”
“郡王殿下?”徐氏略有些驚訝,見徒元義目光一直落在林雲星身上,道了萬福道,“既如此,就勞煩殿下了。”
不提林雲星回府已是半夜,聽她說了燈會上發生的事情,林如海長歎半響,一言不發就回房睡了。
過了幾日,京中卻沒有如賈璉所言,謠言四起。皆因四王爺一家在燈會上遇刺,引得當今大怒。不同於運河上的刺殺是在京外,這次的刺殺乃是京城天子腳下,又是眾目睽睽之下。
這場刺殺觸動了皇帝的敏感神經,諸府聯合辦案,限期一個月抓到凶手。京中數日之內抓了無數蟊賊惡霸,將京兆府、刑部、大理寺牢房都關滿了。素日裡喜四處招惹是非的紈絝皆夾著尾巴做人,花街柳巷的生意都蕭條了幾分,又有誰敢私下傳小話。
賞燈遇到刺殺大案,還沒有按捺住出了手,不想觸動老父敏感神經的林雲星一連數日都沒有出府。
這日正在府中彈琴,卻被告知三公主與駙馬前來拜訪。
林雲星剛讓人請三公主和賈璉到花園敘話,就見徒元義□□而入。
“你這是□□上癮了?”
徒元義無奈道:“行知約我一道過來,又說我走門太張揚,隻能□□了。”
“你是說大白天□□不張揚?”
“不被人看到就是不張揚,反正你府上的人總是可信的。”賈璉信步進門道。
林雲星笑著搖了搖頭,三公主快步走到她身側道:“星兒,四嫂的傷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呢!”
林雲星數日不曾出門,卻也關注著外麵的消息。連日不曾聽聞四王府報喪,便知道四王妃多半沒事了。隻三公主偏偏說是沒有了性命之憂——
“隻是沒有性命之憂?”
“匕首紮穿了肺葉,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但——”三公主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當時傷口那麼深,能活著就不錯了。”
四王妃活一日,哪怕是纏綿病榻,她也是四王妃。隻要她在一日,就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徒承基就是有母親的孩子。
“刺殺案自有人調查,我今日來是與你們商議另外的事情。”賈璉話說一半卻是欲言又止。
“有我和信君在,無人能偷聽。”林雲星開口道。
賈璉鬆了一口氣:“刺殺前,四哥曾經與我們提及風月寶鑒。四王妃受傷第二日,還有人提到找風月寶鑒救人。你我都知道風月寶鑒這東西於受傷之人根本無用,可這麼多人念著,我實在擔心這東西再鬨出事端。信君,你說風月寶鑒處置了,那東西可已毀去?”
“風月寶鑒最初是工部的人在研究,後來父皇又請了相國寺和正一觀的和尚道士在宮中研究。我原想尋機會將風月寶鑒毀去,奈何那東西確有獨到之處並不能輕易損毀,為了不驚動旁人,隻得將它盜出。”
“之後你如何處置了?”
“原是不欲有人懷疑,避人耳目,行到僻靜之處。恰好看到後巷的夜香車,便隨手扔到了夜香車裡。”
賈璉:……
林雲星瞪了他一眼道:“你何時學了這般促狹?”
徒元義尚未辯解,賈璉卻歡喜道:“如此最好,我聽聞不管是仙器還是邪物都最怕人中金。既然丟進了夜香車,想來那東西再不能出來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