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殿下現在不必深究,隻需今日與我作伴出遊即可。到底是什麼事,晚些殿下便知曉了。”
三公主見她不肯說,倒也沒有追問。
西苑是西陵長公主的園子,本就是對外開放的。以三公主的身份即便沒有提前打過招呼,出入西苑賞景也不是問題。
馬車到了西苑,林雲星當真挽著三公主去賞梅。在梅林走累了回到水榭,司琴已經帶著小丫鬟燃了傍琴台,擺放好了琴,燒了水泡好了茶。
三公主進了水榭,端起溫度適宜的茶水灌了幾口,看到擺好的琴驚訝道:“正要賞曲?”
“殿下不喜歡?”
“我不會彈曲,於樂理也是一知半解,但聽曲子還是會的。”三公主在一旁落座。
林雲星笑了笑,淨手後便撫琴一曲。
一曲畢,正要再起一曲,就見司劍匆匆從外麵近來道:“姑娘,陛下派了天使到家中傳旨,老爺不在家,管家請您儘快回府。”
林雲星側首問道:“有聖旨,可說是什麼聖旨?父親出城訪友,怕是要天黑才回府。可派人出城尋老爺回來?”
司劍忙道:“管事已經派人出城尋老爺,然也不知老爺去了哪裡,怕是要晚些才能到家。”
“父皇忽然給你家下聖旨,莫非是你與七弟——”
林雲星對三公主搖了搖頭:“殿下,我要回府,您是回家還是留在西苑賞花?”
三公主道:“聖旨要緊,我與你一道走吧!”
皇宮之中,為了給林府一個措手不及,皇帝朝會後就迫不及待派了天使去林家傳旨。天使前腳剛走,皇帝身邊大管事便來報說信郡王求見。
“他倒是來的好時候,讓他進來!”皇帝道。
徒元義進了禦書房,給皇帝請安:“參見父皇!”
“免禮吧,你難得進宮,今日來莫非有事情?”
“兒臣為什麼來,父皇想來也猜到了幾分。”徒元義笑道,“兒臣傾慕林侯之女,有意求娶,求皇後娘娘為兒臣張羅。可今早,兒臣卻聽聞,這件事父皇沒有答應。”
皇帝審視了他片刻道:“老七,是你自己說要追求劍道,無心朝政,而不是朕沒有給你機會。”
“這件事,兒臣並未欺騙父皇。”徒元義道,“今日之前,兒臣從未涉足政務,未曾結交過朝臣。”
“那麼林如海呢?”
“林侯早已賦閒,並不參與朝政,如何還算朝臣?”
“你無心政務,不願入朝辦事,那你想要什麼?錢?”皇帝冷笑道,“你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
“請父皇明言,您的話兒臣猜不透。”徒元義直視皇帝道。
“逆子!”皇帝抓起桌上的硯台砸向了徒元義,“你既知林如海已經賦閒,他的身體也不足以支持起複,卻堅持要娶他的長女,難道不是為了那筆失蹤的銀子?”
徒元義躲開了砸過來的硯台:“兒臣說了,兒臣心慕林侯之女。至於父皇說的什麼銀子,兒臣不解,請父皇解惑!”
“逆子,還敢狡辯?那林氏女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哪個男人會娶這樣的妻子?圖她膽子大,武功高嗎?”皇帝怒道,“若非為了鹽案消失的那些銀子,你會求娶林家女?”
“父皇懷疑大皇子府上遺失的那筆贓款被林家吞了?可笑!若林家要吞下那筆藏銀,何必拚命送賬本上京?”
“這不過是他們賊喊捉賊,反正賬本上銀子都進了大王府,與他們有何關係?這不就是林如海打得主意嗎?可惜到底是露出了馬腳!”
“父皇懷疑林家吞了那筆贓款,所以要將星兒賜婚給慶安侯世子,以示警告?”徒元義有些不耐,冷笑道,“兒臣現在並不想追問到底何為‘林家馬腳’,倒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稟告父皇。”
“什麼事?”
“若父皇有證據證明林家吞並了那筆銀子,林家怕是早就被抄了。父皇沒有動手,所以林家還是清白的,林海還是鹽案功臣,雲星還是救了小皇孫的救命恩人。”徒元義緩緩道,“今早安慶侯世子因女票宿有夫之婦,被人剝光了衣物掛在了午門,不知父皇知也不知?”
“你說什麼?”皇帝一震。
“陛下,禁軍樂統領求見。”
想到徒元義方才吐露的消息,皇帝心下一震,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