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瑰雲絕望地閉上眼睛,沒想到會吵出這樣的結果。
而且,等等,他叫她什麼?陸氏?
媽的你還孟氏呢!
喜歡的時候叫人家雲兒,不喜歡了就叫人家陸氏,臉變得比天還快,這就是你的真實麵目嗎,孟池羽!
她睜開眼睛,冷哼一聲:“太子殿下有家不回,卻賴在臣子家裡,真是沒臉沒皮,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誰敢笑孤?”他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孤大老遠來金陵看望老丈人,還帶來父皇的賞賜,是體恤側妃,說出去隻會傳為美談。”
要臉的人和不要臉的人吵架,最後贏的肯定是不要臉的人。陸瑰雲就這麼告訴自己,然後淡定地終止了話題:“您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景芳園是新修的園子,原本是為皇帝南巡所備,現在正好給了太子居住,與陸家原來的府邸相去不遠。孟池羽這一來,陸瑰雲也跟著他,從老宅子裡搬去了景芳園。
夜裡,黃夫人翻來覆去睡不著,重新點上燈,披衣坐起。
陸龜年這兩日既要忙於公務,又要接待太子,困得上下眼皮分不開,迷迷糊糊地道:“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
黃夫人歎了口氣,問道:“咱們家還有多少錢帛,多少鋪子和田莊?”
“怎麼突然問這個,咱們家不是你管賬嗎?”
內宅的錢的確一向是黃夫人在管,但是自從大兒子陸紹明娶妻盧嬌後,便陸陸續續地轉到了盧氏手上。黃夫人原想偷個懶,不料這盧氏治家無方,許多放出去的租一時收不回來,家裡現在的賬目也不清不楚的。
提起這事,她也有幾分心虛:“好罷,明日我去賬房查查賬。”
“你想做甚?”
“我想給咱們雲兒把嫁妝補上。”
陸龜年這時瞌睡也醒了,從床上坐起,不解道:“雲兒嫁這麼長時日了,怎麼現在倒想著補嫁妝?”
“還能什麼,怕她受委屈唄。”黃夫人說起這個,又要抹眼淚,“娘家離京城十萬八千裡的,她要沒點嫁妝,可怎麼過日子呀。”
陸龜年笑她無知,說誰家富貴能越得過皇家,嫁到東宮,女兒穿金戴銀還來不及,還能缺吃少穿的不成?
“那可不一定。”黃夫人冷笑,“咱們這女婿可不靠譜,上次差點活把女兒餓死,現在又連累女兒受傷,今兒來咱家,你沒瞧見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不都說了是誤會嘛。”陸龜年連忙嗬斥,“女婿是太子殿下,將來要做皇上的人,莫說趾高氣揚,就算是當神佛供著又如何。”
“你就是小氣!橫豎女兒不是你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你就不在乎她死活,隻想著用她討好皇上,保你的官帽是不是!”
夫妻夜話,沒有外人便沒有顧忌,黃夫人丁點兒麵子也不給丈夫,劈頭蓋臉說他一頓。
陸龜年知道自己吵不過她,搖頭道:“行了,誰要半夜吵架,你哪隻眼睛瞧見我不疼她?我最疼的就是她!這事兒你做主,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