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和夫君介紹了,這是梨園戲班子裡的溫老板。”陸瑰雲緊忙介紹著,“這是我夫君。”
她可沒敢說夫君就是太子殿下,怕嚇著溫子貞。
溫子貞隻頷首問好,並未起身。
孟池羽沒理他,眼裡冒火地盯著陸瑰雲:“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了你多久?啊?今天要不是宋憲大婚,老子早就把恒王府掀了!”
陸瑰雲見他額頭有汗,自知理虧,扯著他的胳膊撒嬌:“我這麼大一個活人又不會丟了,好了彆氣了。”
偏偏這霸王今兒不買賬,甩開她的手,咄咄逼人,氣勢像要把她給吞了似的:“你特麼在這裡喝得挺高興啊!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婦道!”
陸瑰雲被他罵懵了,委屈地站在原地,想自己明明隻是交個朋友而已,怎麼就成不守婦道了。
“無能之人才會把氣都撒在妻子身上。”溫子貞涼涼地開口,上來就是諷刺,“我與你夫人隻是朋友,喝兩杯薄酒罷了,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罵她,是何道理?”
孟池羽養尊處優地長這麼大,現在被一個戲子出言教訓,氣到極處,不怒反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今日能來王府的必是大富大貴之人。”溫子貞麵不改色地道,“不過溫某已辭梨園,現是江湖人士,行走自如,不怕得罪。你不善待妻子,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溫子貞猜到他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卻沒有猜到,他是權橫天下的太子。陸瑰雲脊背生出些許涼意,顧不得再生孟池羽的氣,拉著他的胳膊,一個勁地往外拽。
“算了算了,什麼事兒咱們回去說。”她怕這霸王發瘋起來真把恒王府掀了,“今兒是你兄弟的好日子,咱們可彆犯渾……”
孟池羽哪受得了這個氣,一聲冷喝:“來人!”
遠遠跟隨著他的侍衛一聽召喚,立馬上前拱手聽命。
“將他綁了!”
二話不說,溫子貞就被綁了個結結實實。那點朦朧的醉意,登時也醒了過來。他是名角,一向受人尊敬,還是第一次受這般羞辱,氣得臉色通紅:“混帳!天子腳下,恒王府裡,你也敢撒野!”
陸瑰雲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了,為防溫子貞再做傻事,連忙道明身份,又轉過身求孟池羽:“這次算我不好,不該不和你打招呼就跑出來,溫老板也是不知者不罪,就饒了他這次,好麼?”
孟池羽不依,冷著臉,威嚴得嚇人,對溫子貞道:“不殺你可以,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請罪,這輩子不許見太子妃。”
不曾想,溫子貞雖是常年演弱女子的戲子,骨頭卻還硬得很,是個有氣性的人,被按跪在地上,始終不肯磕頭請罪,更不肯答應從此不見太子妃。
他們這邊陣仗鬨大了,將長公主都驚動了來。孟棠兒問過原委,勸弟弟道:“人家這裡辦著喜事呢,怎可在他府裡開殺戒?再說這奴才就是嘴上無禮,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這還沒出格?”孟池羽眉頭鎖得死死的。
孟棠兒倒被他懟得一愣,旋即反問:“難道你連你自己的太子妃都信不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