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和方家一起買了扶貧房, 當場交清的錢款, 連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等房子裝修好, 大概明年下半年就能搬進去。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楊柳衝。
所有人都很訝異。
林家和方家,在楊柳衝這地方, 算不上有錢的, 甚至在前些年的時候,生活過得還挺拮據。
年初林老爺子生病了, 得要去省裡治,林家拿不出錢來, 還在到處借。
怎麼這就一年的時間,房子的錢都能隨隨便便交清了。
楊柳衝屁大點地方,難得有能談起來的話題, 於是大家這麼一說,也就傳的遠了。
這兩家房子的錢都是林澤騫出的,說他在外麵自己做什麼活, 還挺賺錢的。
林家這小夥子不錯, 可大家談論起來,說方家丫頭也不差。
當初送她去當藝術生, 大家都說方家不自量力,能靠文化考上大學,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非得學什麼畫畫, 簡直浪費錢。
難道以後還能成為什麼大畫家不成。
可現在聽說她已經是小有名氣了。
光是畫一幅畫也挺掙錢的呢。
林家方家現在的這個情況, 大家談論起來, 都是羨慕的不行。
兒子女兒養的好,有出息,這一家人都跟著享福。
可反觀孫蓮這邊,則是日漸的愁眉苦臉了起來。
那天林澤騫說什麼“局子”,孫蓮就一直念著這事,回去後給兒子打電話,卻打不通。
之後又打了幾個,還是接不通。
這可給孫蓮弄著急了,當時趕緊就聯係人,把自己能聯係到的,在雁市的人,全都試了。
最後終於有個親戚的朋友答應她,說幫她去打聽打聽。
直到今天才打聽到一點消息。
說她兒子是真纏上什麼事了,現在麻煩的很。
具體什麼情況,她在這楊柳衝裡麵也弄不清楚,隻知道事情嚴峻,有點難辦。
再難辦也不行啊,老曾家就這麼一個兒子,是他們的命根子,肯定不能出事的。
再加上馬上要過年了,她一年沒見兒子,也實在是想他。
旁邊親戚給她出主意,說那林澤騫在雁市不是發展的挺好的,說不定能幫上忙,讓孫蓮去試試問他。
這孫蓮哪能答應。
那天兩人已經勢如水火,聽林澤騫那語氣,對他兒子也有很多偏見,不可能會幫忙。
可要是不這樣,也實在沒有辦法。
於是就隻能這麼耗著等著。
孫蓮這一顆心堵著,茶不思飯不想,連年貨都沒心思準備,天天就拿著那手機,等著兒子的消息。
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是要靠兒子養老的,還有老曾家的香火,肯定也不能斷。
這可如何是好。
天天這麼愁著,人看著都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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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下了大雪。
整個山頭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飄散了整個天地。
下了一整晚之後,到今天還在下,而且越飄越大,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林澤君拿了林澤騫的手機,一大早給方妤發消息,喊嫂子過來一起堆雪人。
地上積雪太厚,走路都不方便。
方妤剛在家收拾好,準備著出門,走了沒兩步,就看見林澤騫站在在等她。
他彎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上來。”
雪下的這麼大,他可是特地來當護花使者的,順便彌補一下之前擅自做主的過錯。
方妤還有點驚喜他突然出現,上前走了兩步,到他身邊。
“去哪兒?”方妤問。
“堆雪人啊。”林澤騫說著,直接一把背起她。
動作迅速,背著她在背上,輕輕一掂,接著還轉了個圈。
嚇得方妤趕緊抱緊了他的脖子。
林澤騫卻笑聲爽朗。
他又抱緊了方妤,抬腿就往前麵,小跑了起來。
雪是真的厚,林澤騫背著方妤,這麼一腳踩下去,都直接沒到了他的小腳處。
方妤低頭看著,目光有些飛散。
“冷不冷?”方妤偏頭,靠近他的臉頰處,問他。
在這寒日裡,能明明白白看到口鼻冒出來的白氣,呼在他的耳畔臉頰處,卻是熱乎乎的。
方妤用臉頰貼著他的臉,感受著他臉上冰冰涼,還有些刺乎的感覺。
“你多久沒刮胡子了?”方妤原本圈著他脖子的手往上伸了一點,捏住他的小巴,輕輕捏揉了兩下。
胡茬還挺刺手。
“今年最後一天了。”他笑說:“等著媳婦給我刮。”
方妤拱了拱鼻子,把手收了回來。
又緊緊圈住他的脖子。
林澤騫走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林澤君像個小孩子一樣,俯身正在雪地上滾雪球。
家人都在身邊的日子,就是最幸福快樂的日子,林澤君很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他一直都很開心。
“哥,嫂子,看我堆的雪球。”林澤君起身看見他們,高興的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