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堆一個大白。”
方妤從林澤騫背上下來,正要過去,突然感覺手機振動了幾下。
她身上衣服穿得多,手機在衣服旁邊口袋裡,都不太好拿出來。
動作十分的彆扭。
方妤打開屏幕,匆匆掃了一眼,看見是條短信。
她低頭看著,一行行掃過,視線卻越來越凝滯。
林澤騫回頭看她,看這表情不對,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方妤把手機屏幕的亮度調高了些,放到林澤騫麵前:“你看。”
短信是呂慧發來的,祝她新年快樂。
她說她明年會回學校,降一級之後,繼續讀書。
她還說,之前曾暉做了一些錯事,她向警察告發了。
呂慧她有自己的想法。
之前跟了曾暉一起,是因為在他這裡找到了認同和歸屬感,那種看起來能夠讓她得到自由和解脫的生活,讓她迷失了。
她以為那樣就可以快樂。
可是漸漸地發現好像不是那樣。
她這樣的做法,其實是在懲罰自己,讓自己變得墮落,到最後失去的隻會更多。
所以她在更深的糾結之後,選擇再讓自己從泥沼中脫身出來。
誰這一生還沒犯過一兩個錯誤。
在還懵懂無知的時候,犯過了錯,讓自己後悔莫及。
但之後悔過了,知道去彌補了,那些犯過的錯就會成為最寶貴的經驗。
它們會告訴自己,如何去成長。
所以她舉報了曾暉。
一是他真的有做錯了,二也是不想讓他再繼續這麼下去。
“新年快樂,方妤,也祝你和林澤騫幸福,明年再見。”
呂慧在最後這麼說。
林澤騫兩眼掃完。
看他這樣子,也不覺得驚訝,隻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哦。”
“戴手套沒有?”林澤騫岔開話題問她。
方妤把手機放回口袋,搖了搖頭,答道:“沒有。”
“林澤君,把你手套脫下來。”林澤騫回頭朝著林澤君喊了一聲,然後攤開手掌,示意讓他把手套拿過來。
林澤君的大白剛見了雛形,冰天雪地裡累出一身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回答道:“哥,我手套都濕了。”
“我沒事。”方妤說著,趁林澤騫沒注意,捧起一把雪,就往他臉上抹。
林澤騫沒反應過來,被抹了一臉。
而方妤卻看得“咯咯”直笑。
雪花順著他的臉落進了衣領裡,給他凍的一個激靈,動了兩下,還讓雪落得更下去了。
林澤騫目光一冷,俯身抓了一把雪,朝方妤扔過去。
方妤偏身躲掉了。
林澤騫這一下是打定了主意,一定得讓方妤也吃吃苦頭,直衝著她扔,把後麵林澤君都看懵了。
方妤一個勁的躲,可還是沒有林澤騫速度快,最後一個轉身的時候,扭了腳沒站穩,直接就往地上倒。
林澤騫眼疾手快,一把撈過人,可抵不住慣性,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林澤騫在下麵,方妤摔在了他的身上。
而林澤君站在他的大白麵前,極力保護自己的作品,生怕受到波及。
“都怪你。”方妤摔在林澤騫身上,等於是一個人肉墊子。
可還是疼。
她聲音發顫,忍不住罵了林澤騫一句。
打她打的那麼狠,跟看見仇人一樣。
“那你看是不是還疼在我身上?”林澤騫的聲音悶悶的嘶啞,還帶了些狠厲。
幸好雪厚,不然這麼摔下去,腰都要摔斷了。
“彆壓著你老公好欺負。”他說著,就去捏她的腰。
方妤穿這麼多,捏她的腰也隻捏到厚厚的棉服。
林澤騫感受到剛剛最後一點雪水化在了他的腰上。
雪水都被他捂熱了。
“方妤我隻準你床上和我鬨啊。”他緊緊攬住了她的腰,力氣特彆的大,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抱著嵌進去一樣。
低聲警告。
林澤君蹲在雪地上,仔仔細細的雕琢自己的大白。
好一會兒,他都弄得差不多了,回頭,看見哥哥和嫂子還倒在地上。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問了。
“哥,要我拉你嗎?”
“你一邊玩去。”林澤騫輕斥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就抱著方妤一起起來了。
“看我堆的大白。”林澤君鍥而不舍,站到雪人旁邊,給他們展示。
“好大呀。”方妤驚歎了一聲,拿出手機來,就開始興致勃勃的給雪人拍照。
“你站過去一點。”方妤擺了擺手,示意要給林澤君和雪人拍合照。
“和雪人比你好黑啊。”方妤連著拍了好幾張,看著照片中入鏡一半的林澤騫,不免就笑了起來。
“我要再堆一個小的。”林澤君高興的跳起來,又俯身,繼續開始滾雪球。
戴著手套,手指都被浸的冰冷,可他樂在其中,也不覺得有什麼。
偌大的南竹山,白雪皚皚,好像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像三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