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沒想到許寅會突然提這茬,他跟蕭箋麵麵相覷,不知怎的,竟都沒出聲反駁許寅的話。
倆人眼神對視的時候,有愈發濃烈的曖昧氣氛悄然流轉。
張牧滿臉通紅,心跳加速,半晌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心虛了!”許寅察言觀色,見狀更是確信兩人關係:“我就知道,之前剛見蕭哥,我就猜到你們是一對。你們還裝,還騙我說是朋友。哈哈,你們哪像朋友啊,有朋友住一個房間還睡一張床的嗎?”
他說完眾人都笑起來,滿是揶揄曖昧,都是抱著善意的。林凱東還不嫌事大地附和道:“對啊,你們要裝也裝得像點,彆總含情脈脈地看對方,還動不動就臉紅,很明顯寫著貓膩,說不是一對誰信。我們剛見麵的時候就都看破了。不過你們瞞著不說,是怕我們不能接受?放心吧,都什麼時代了,我們早就見慣不怪,沒人會有什麼看法的。”
朱琴也點頭,滿是鼓勵道:“你們想秀恩愛就大膽地秀吧,彆介意外人的看法,何況兩個大帥哥秀恩愛,是件很美好的事吧。”
她也不知想到什麼,笑得滿臉春心蕩漾。
蕭箋默默聽著,沒承認也沒反駁。
張牧被調侃得臉色通紅,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才無力解釋道:“你們可能不信,我們真的隻是朋友……”
起碼此時此刻,他跟蕭箋還沒跨越那條界限。
許寅意味深長地拖長語調,促狹笑道:“哦。原來你還跟朋友接吻啊……”
張牧無話可說,默默看著許寅。
許寅頓時笑得更放肆:“哈哈哈,我可沒偷看,是你們自己不注意,我是不小心撞見的。”
“……”張牧無言。
後來喝多了酒,一群人玩得更嗨,不知怎的就鼓起掌來,紛紛激動亢奮地慫恿蕭箋跟張牧:“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張牧越是喊彆鬨,他們就鬨得越凶,還就數許寅喊得最嗨最起勁。
想起之前自己還把許寅當情敵的事,張牧就覺得自己傻到了極點。
他到底是哪隻眼睛瞎了,才會懷疑蕭箋跟許寅之間有曖昧?
沙漠寂寥寧靜,不斷回蕩著眾人歡快起哄的聲音,燈海依然亮著,築起片溫暖的港灣。
張牧坐在蕭箋旁邊,被那些起哄聲吵得心煩意亂,沒忍住側過頭去看蕭箋。
星辰下,蕭箋麵容美好,像尊精雕細琢的完美塑像,他高挺的鼻梁,印著紅的薄唇,凸出的喉結,都無儘地挑戰著張牧岌岌可危的意誌力。
他像丟盔卸甲的戰士,即將棄城投降。
恰好這時,蕭箋也轉過頭來看他,倆人目光刹那就猛地撞到了一起。
歡喜的喧囂中,張牧就隻能看見蕭箋一人。
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兩人瞬間放肆地吻在了一起。
許寅等人發出響亮的起哄聲,以寬容的態度,給了他們最美的善意。
一群人玩鬨到深夜,都喝得有了醉態,肆意聊著人生聊著理想,散場去睡覺的時候還很是不舍。張牧跟蕭箋理所當然睡一個帳篷,倆人剛接過吻,臉都泛著紅,進帳篷時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
張牧沒少喝酒,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臉更燙得厲害,他感動又緊張。
蕭箋給他辦的生日會,用心給他準備的禮物,還有這片廣袤的沙漠,都會一輩子深深刻進他的腦海,永遠忘不了。
他想起剛剛蕭箋並沒有否定兩人的關係,甚至還主動吻了自己。
他不知道那能不能證明蕭箋也喜歡自己,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試著做些什麼,那就一定會抱憾終身。
“蕭哥。”張牧突然喊道。
蕭箋轉過身,剛想問張牧怎麼了,就被其猛地一把抱住。
他不明所以,張牧卻口乾舌燥,緊張到極點,好半天才把舌頭捋直,抱著必死的決心,緊張道:“我有話跟你說。”
蕭箋被圈箍著動彈不得,問:“非要用這種姿勢說嗎?”
“嗯。”張牧煞有介事道:“我怕我還沒說完,就先把你嚇跑了。”
蕭箋微愣,接著放鬆了身體,縱容張牧任其緊抱著自己:“你說,看能不能把我嚇跑。”
他語氣難得地帶著濃濃的笑意,顯然此時心情極好。
張牧借著酒意,直接豁出去了,絮絮叨叨地認真道:“蕭哥,從我第一次遇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更覺得奇怪,我竟然會對一個陌生人一見鐘情,想想都很不可思議。剛開始還隻是純粹的喜歡,欣賞,可後來接觸的多了,我就越來越喜歡你,雖說你有時候很固執,總愛板著臉,特彆嚴肅,話也少,有時候還嫌棄我,連我都愛答不理,可我就是想看著你,想跟你在一起……”
蕭箋實在沒忍住打斷道:“等等……你是在誇我?”
“我還沒說完。”張牧有些著急。
蕭箋無奈,聽之任之道:“好吧,你說。”
張牧怕打斷思路,迅速接著說道:“旅遊途中,你一直都很照顧我,對我很好,更幫了我很多。你陪著我,遷就我,還給我過生日,給我準備禮物,我真的特彆感動,特彆高興,還從來沒人為我做過這些。”
他說著頓了頓,給自己加油,才又鼓起勇氣道:“蕭哥,我不懂計算機,也不會做飯,也許並不符合你的要求。但我想了想,其實興趣愛好也不一定要相同的,你懂計算機,我擅長畫畫,我們就可以互補,也是很般配的,你說是嗎?”
蕭箋靜了半晌,才說:“是。”
張牧猛然愣住,緊接著就是洶湧襲來的狂喜,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著蕭箋緊張忐忑地確認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是。”蕭箋唇邊笑意更深:“我也覺得我們很般配。”
張牧刹那睜大雙眼,感覺他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