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司降垂眼,靜默不語的注視了那根玩意少頃,然後冷漠的收回了視線。
他決定當那根玩意不存在。
司降麵色難看的洗了澡,然後對著鏡子剃了胡子。
金誌國已經足足有幾天沒剃胡子了,所以胡子長的有些長了,摸起來很是不舒服。
對著鏡子剃胡子的時候,每刮一次,他便就忍不住在心中重複一句:……做人真煩。
洗了澡,剃完了胡須,司降的整個‘人’一下子清爽又舒暢了起來。那種難以形容言喻的不適感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司降忍不住又在心中重複了一句。
——做人真煩。
又要洗澡又要吃飯喝水,還要換衣服剃胡子……
令某隻鬼心情十分的煩躁。
仔細想想,做鬼真的是太好了。
不用吃穿買房,去哪也不用坐車,直接飄去就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走’在路上的時候,人見人怕,幾乎沒人敢惹。
除卻那些牛鼻子老道之外,根本沒有天敵。
嗯。
——做人真煩。
黑著臉洗漱完,司降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了浴室。
坐在浴室外的廖鳴立刻眼巴巴的看了過來。
廖鳴雖一句話都沒說,但那一臉期冀的模樣,早在無形中表明了他想要說的話。
司降輕飄飄的掃了廖鳴一眼,說:“走吧。”
廖鳴騰的從椅子上站起,跟在了他的身後。
廖鳴乖巧的問:“去哪啊師父~”
司降頭也不回:“捉鬼。”
話落,他聲音微頓,又改了口。
司降改口道:“不……掙錢。”
兩人起身離開店內,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廖鳴指了指他身後大敞的卷閘門,忍不住疑惑的問自家師父:“那個……師父你不鎖門嗎?要是進小偷了怎麼辦?”
司降表情嫌棄:“有什麼能偷的。”
金誌國的家中,除了金誌國本人以外,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不對。
金誌國的家中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廖鳴呆呆的哦了聲。
……好像說的也是。
……
五分鐘後。
一人一鬼轉身離開和平街,來到大馬路邊,準備打車到彆墅那,去捉鬼。
哦不,是掙錢。
一人一鬼站在路邊等車,等車的時候,廖鳴忍不住好奇的問自家師父:“師父是怎麼知道在哪的啊?”
司降沒回。
廖鳴早習慣了自家師父這愛搭不理的性子,所以對此也不怎麼意外。他繼續興致勃勃的問:“師父知道那是什麼鬼嗎?”
司降還是沒回。
雖然自家師父還是沒回,但廖鳴仍是鍥而不舍的繼續在一旁說道:“既然那家人拋出200萬專門來用作為驅鬼的酬金,想必那隻鬼肯定會很厲害吧?會不會很難對付啊師父?”
廖鳴在一旁憂心忡忡,絮絮叨叨。
司降終於忍不住,涼涼的橫了廖鳴一眼。
廖鳴立馬乖乖閉嘴。
一人一鬼站在大馬路邊不動,沒過多久,一輛紅色的的士很快的在他們的旁邊停了下來。
駕駛位上的司機搖下車窗,問:“兩位要上車嗎?”
廖鳴想也不想:“要!”
廖鳴上前打開車門,正要準備坐進去的時候,坐在前麵的司機隨口問:“兩位要去哪啊?”
廖鳴回:“彆墅那裡。”
司機沒多想,追問道:“哪個彆墅啊?”
廖鳴回想了下之前早上在餐廳裡聽到的,略有些不太確定的回道:“……好像是叫齊什麼的,就是那個最近鬨鬼的那個。”
司機聞言,麵色一僵,態度驟變。
好似變臉一般,剛才態度還和緩的司機一下子變了臉,語氣粗暴道:“下去下去,不載!找彆人吧!”
廖鳴瞠目結舌。
廖鳴轉身下了車,那司機就像是生怕廖鳴又追上來一般,開車就跑。
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
廖鳴望著的士離開的方向,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
接下來的幾輛的士都是如此,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但在一聽到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齊家彆墅那之後,便就瞬間改變了態度,讓他們下車。
廖鳴對此很是不理解。
怎麼有錢都不賺啊??
在廖鳴再三的追問之下,最後,終於有一個的士司機道明了緣由。
那司機苦著臉道:“小朋友,不是我有錢不掙啊,隻是那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啊!之前有兩個同行的兄弟載過一次,當時倒是沒事,誰知回去就倒了大黴。一個被搶劫,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另一個出了車禍,被人撞斷了腿,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麵沒出來!這倆人以前都還好好的,沒出過什麼事,結果就因為載客人去了那個鬼地方,就遇上了這事!”
那司機說完,轉身開車就跑了。
廖鳴站在原地茫茫然,有些無助的回頭,看向自家師父。
廖鳴問:“師父,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