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降站在原地,微微的眯了眯眼。
他問:“彆墅前麵的那條路叫什麼。”
廖鳴掏出手機,低頭搜了搜。
搜完,廖鳴抬頭,回:“叫天陽路。”
司降:“去天陽路。”
廖鳴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廖鳴問:“……師父我們是先到天陽路,然後再走到彆墅那裡去嗎?”
司降涼涼的瞥了廖鳴一眼,收回視線。
瞅著自家師父那嫌棄的眼神,廖鳴默默無言的低下了腦袋。
好吧,他剛才說了廢話……
這次將目的地定為天陽路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像剛才那樣沒車願意去的情況了。
二十分鐘後,一人一鬼如約到達了目的地。
彆墅安靜寂寥,透著一股滲人的感覺。
分明和金誌國之前看的彆墅是同一棟,但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的截然不同了。
之前金誌國來到這裡的時候,這棟彆墅還有那麼點人氣。
但現在,那點人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陰冷又令人發毛的鬼氣。整棟彆墅就好像是被什麼給籠罩在了其中一般,陰氣森森。
說是鬼宅,恐怕也會有人相信。
看著眼前令人背脊發毛的彆墅,廖鳴忍不住害怕的向後退了半步,往自家師父的身後縮了些。
躲在自家師父的身後,廖鳴心中的恐慌感才衝淡了些許。
司降這邊。
司降抬眼,靜默不語的凝視了彆墅片刻,而後收回視線,準備直接抬腳走進去。
剛要準備進去,彆墅門口旁邊站著的保安將他攔了下來。
保安走上前一瞧,見又是‘金誌國’表情很是吃驚。
保安表情怪異道:“怎麼又是你?”
對於每個想要到這來行騙,結果無一都被他給揭穿的江湖騙子,保安多多少少的都有一點印象。而在這其中,印象最深的,大概要莫屬於金誌國了。
因為那次金誌國在見到真·天師拿出定身符往他腦門上貼後,金誌國也跟著學模作樣,從口袋裡掏了張紙條出來準備往他腦袋上貼。
嘴裡還跟著一口一個:剛才那人不就是往你腦袋上貼了張紙嗎?他來他也會。
於是,保安便就徹底的記下了金誌國。
一見到金誌國的那張‘熟悉’的臉,保安腦子裡便就立馬浮現出了江湖騙子這四個字。
保安瞧著又跑過來行騙的‘金誌國’,表情很是嫌棄。
不過說來有些奇怪,眼前的這人分明和之前過來的那個江湖騙子長的一模一樣,感覺卻大為不同。
之前過來的時候,看著就一副窮酸落魄,油嘴滑舌的樣。可現下,那股油嘴滑舌的感覺已經完全的讓人感覺不到了,不僅如此,還看著隱隱的讓人有些害怕起來。
……錯覺?
保安瞧著‘金誌國’,心下有些納悶。
不過很快,保安便就將這股疑惑給拋到了腦後。
就算給人的感覺不同了那又怎樣?江湖騙子就是江湖騙子!
已經完全認定了‘金誌國’是一個江湖騙子的保安想也不想的說:“又想來這騙人了?去去去,一邊去,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進去的。”
司降倒還沒說話,站在他身後的廖鳴不滿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師父是過來捉鬼的!”
保安瞅著司降身後一臉不滿的廖鳴,倒樂了。
保安伸手指了指廖鳴,樂不可支道:“這才幾天,徒弟都收了?不會是看人家大師身後帶了個小徒弟,你就回頭也學著收了個徒弟吧?”
司降眉心微動。
還沒等司降開口,站在他身後的廖鳴憤怒道:“是我主動找師父拜師的!求著他收的!”
保安聞言,歎了口氣。
保安對廖鳴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他跟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但是你這個師父啊,是個江湖騙子……”
就在保安苦口婆心的勸著廖鳴,讓廖鳴早日和‘金誌國’斷絕關係的時候,這時,司降終於開了口。
他冷著臉,麵無表情道:“讓開。”
保安聲音一滯,吃驚的看向他。
大概是沒料到,‘金誌國’分明已經知道他發現了他江湖騙子的身份,態度竟還能如此的硬氣。
保安收回臉上的笑,正色。
保安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隻要你能當場證明自己天師的身份,我二話不說,立刻就放你進去。”
保安話落,司降瞬間露出了厭惡至極的神情。
司降黑著臉反問:“誰是天師了?”
站在他身後的廖鳴沒說話,一言不發的往後站遠了點。
他師父……最討厭有人叫他天師了。
保安對此渾然不知,甚至還自作聰明,以為是司降心虛,所以才主動的否認了自己天師的身份。
因此,保安毫不猶豫的嘲弄道:“既然不是天師,那裡過來這裡做什麼?人家明明白白的說了,是要找天師過來幫忙……”
驅鬼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司降突然冷著臉伸出了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保安毫無防備,猝不及防。
等回過神來後,保安的第一反應,便就是立刻想要掰開司降的手。
然而不知道怎的,身為退伍兵的保安,竟動搖不了眼前這個渾身上下壓根沒幾兩肉的‘金誌國’分毫。
司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冷著臉,手上的力道使了十成十,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餘地。
司降掐著他的脖子,語調平穩。
隻聽司降麵無表情的說道:“要是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我就弄死你。”
弄死你這三個字司降說的極為的輕描淡寫,口吻風淡雲輕。
但保安絕不敢不當真。
因為從脖子上的力道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會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