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齊冰眼也不眨的看著司降。
那灼熱的眼神,仿佛像是要將他給洞穿。
第一眼,隻是一見鐘情。
現在越看下去,便就越不由覺得司降完完全全的符合他對象的標準。
話少,不逼逼,霸氣……
啊……
真的,越看越覺得滿意。
齊冰喉頭微動,眼底水波流轉。
齊冰慢條斯理道:“那我就給您開支票了。”
司降:“嗯。”
齊冰聽著這個低沉簡單的單音字回複,心下蕩漾。
聲音真好聽!
齊冰暗戳戳的想著,要不是理智還在,幾乎轉身就想撲上去撈著對方親了。
當然,對方撈著他親也行。
齊冰轉身找出了兩張支票,動作迅速的填了金額,簽了字,然後遞給司降和左茗卓‘二人’。
遞給左茗卓的時候,齊冰動作流利,什麼都沒說。
但在遞給他的時候,齊冰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齊冰試探性的問:“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司降挑了挑眉。
齊冰眼也不眨的看著司降,等著他同意。
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司降開口。
齊冰有些失落:“……不能嗎?”
司降還是沒說話。
最後,廖鳴忍不住了。
廖鳴說:“師父沒說話,意思也就是等著你繼續說。”
齊冰這才了悟。
然後,隻聽齊冰問:“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想要交一個有錢又帥的男朋友嗎?倒貼的那種。”
司降:“?”
廖鳴沉默。
司降皺了皺眉,疑惑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男朋友?什麼玩意?
雖然他的確繼承了金誌國的記憶,但在金誌國的記憶裡,隻有錢和窮,什麼男朋友女朋友,完全從頭到尾都不存在。
都窮成這個鬼德行了,還談戀愛?瘋了吧怕不是。
司降蹙眉不解,一旁的廖鳴瞅了瞅他,然後又瞅了瞅齊冰。
廖鳴猶豫了會,沒敢說真正的意思。
廖鳴小聲答:“就是想和師父交朋友。”
司降:“交朋友?”
和他交朋友?
和他有什麼好當朋友的。
廖鳴說完,接著又顫顫巍巍對齊冰說:“我勸您還是最好收回這句話吧?”
齊冰:“為什麼?”
廖鳴:“我……我不能說。”
因為他師父是鬼啊!!!
廖鳴在心中咆哮。
齊冰卻仍是不肯放棄,問司降:“你覺得怎麼樣?”
司降:“不怎麼樣。”
齊冰頗為鬱悶:“為什麼。”
司降:“我不需要朋友。”
齊冰一愣。
齊冰微愣片刻,才回過了神。
回過神來後,齊冰忍不住緊緊的捂住了胸口。
啊!超帥的!
另一邊,左茗卓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站在左茗卓身側的小徒弟疑惑不解的問:“師父,他們在做什麼啊?”
小徒弟年幼,從小就開始學習畫符念咒,所以對感情之事,知之甚少。
左茗卓雖然平日裡也基本都是在修道,從未接觸過感情之事,但畢竟三十好幾了,雖沒吃過豬,但起碼見過豬跑。
左茗卓默了默,回:“……他們在交朋友。”
小徒弟:“哦……原來是這樣啊……”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
雖然被一見鐘情的對象無情的給拒絕了,當齊冰仍是熱情不減。
齊冰將支票遞過去了後,熱情道:“現在天都這麼晚了,不如兩位大師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家客房多,毛巾牙刷都有。”
左茗卓婉拒:“多謝,但是不必了。現在鬼物已經消失,我就不便再繼續打擾了。而且現在可能還有彆處正在鬨鬼,我得去幫忙驅除。”
齊冰說了聲原來如此,表示了然,並沒有要挽留的想法。
他會如此熱情,當然全都是因為司降的緣故。
於是,在神色平靜的聽完了左茗卓的話之後,齊冰毫不猶豫的將目光回轉到司降的身上。
齊冰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自然,司降也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司降:“不住。”
齊冰一臉失望。
說完,司降驀地語調一轉。
司降:“剛才那個……你爸他何時出院。”
齊冰不解,回:“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得看他身上的傷勢如何。如果要是太嚴重,起碼得十天半個月。不過,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司降淡淡道:“六天後我再來一趟。”
齊冰愣了愣,眼前一亮。
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他嗎?!
齊冰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一旁的左茗卓一臉疑惑的先一步開了口。
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司降脾氣暴躁,耐性全無,也不怎麼把人命給放在眼裡。就以司降這個性子,是不可能會擔心齊家的人的。
既然不是擔心齊家的人……
那麼,六天後,再來到這裡,是為了做什麼?
不知為何,左茗卓的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剛才青年離開時那不對勁的背影。
左茗卓問:“為什麼?”
司降涼涼的丟出了兩個字。
司降:“捉鬼。”
左茗卓身子一震。
左茗卓下意識道:“剛才那隻鬼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司降:“另一隻。”
左茗卓想也不想問:“哪一隻,為什麼我沒看見?”
司降這回乾脆直接懶得理了。
左茗卓也沒再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羅盤,開始上上下下的搜尋齊鬼物起來。
但是,他什麼也沒找到。
與此同時,聽到了家中還有鬼的齊冰立刻慌了。
齊冰大驚失色:“家裡還有鬼?!”
廖鳴也是十分震驚。
廖鳴小聲說:“可是師父,我……我怎麼沒看見?”
司降:“這隻鬼晚上才會出來。”
短短的一句話,引得齊冰背脊發涼。
然後,隻聽齊冰二話不說道:“你住哪,我要跟你去。”
司降:“?”
廖鳴傻住。
過了好半響,司降才終於又張了嘴。
司降表情怪異:“跟我去?去做什麼。”
齊冰:“一塊住。”
廖鳴徹底傻住。
司降則毫不猶豫道:“我拒絕。”
齊冰有些鬱悶:“為什麼。”
那些粉絲,求著想要見他都見不到,結果到他這,反倒是被嫌棄了。
司降神色冷漠:“我不喜歡家裡有彆人。”
齊冰:“那我要是被鬼纏上了怎麼辦?”
司降:“和我無關。”
一旁的廖鳴眼角一抽。
齊冰男神!你現在纏著的就是一隻鬼啊喂——
齊冰這會真的有些心塞了。
齊冰眨了眨眼,試圖感化司降,說:“可是我才付了兩百萬,總該有個售後服務吧。”
司降:“……什麼售後服務。”
齊冰:“一般賣家賣出了東西,不都是會有售後服務的嗎?”
司降蹙眉,完全聽不懂。
怎麼亂七八糟的?
廖鳴聽著眼前一人一鬼的對話,神色愈發的怪異。
廖鳴伸手朝左茗卓的方向指了指,好心的提示道:“那個……您其實可以跟著那位天師大人一塊住,我師父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和彆人在一塊。”
齊冰雙眼微彎,語笑盈盈:“可我就想跟你師父一塊。”
廖鳴:“……”
如果廖鳴這還看不出,齊冰對他的師父有意思,廖鳴就是傻子了。
於是,秉著為齊冰著想的想法,廖鳴表情沉重的站起了身,對齊冰說:“您跟我過來一下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您說。”
齊冰不解,站起了身。
兩人一塊上了二樓的房間,帶上了房門。
房門關上,齊冰直接開門見山,問:“你要說什麼?”
廖鳴一臉認真:“那個……你還是放棄我師父吧,沒有可能的。”
齊冰似笑非笑:“為什麼。”
廖鳴語結:“原因很複雜。”
齊冰挑眉想了想,說:“難不成,因為你也喜歡你師父?”
齊冰話落,廖鳴身子一抖,飛快搖頭。
廖鳴:“我可不敢對我師父起這個心思!”
齊冰:“那是什麼。”
廖鳴猶豫了會,說:“因為我師父,視人命為草芥。”
齊冰微詫:“哦?真的?”
廖鳴點頭:“不信你可以問你家的保安,他剛才差點被我師父掐死。”
齊冰問:“為什麼?”
廖鳴結結巴巴的說:“因為……我師父脾氣不好,他正好又說了我師父不愛聽的話。”
齊冰了然。
然後,隻聽齊冰想也不想道:“霸氣,我喜歡。”
廖鳴:“……”
廖鳴沉默了片刻。
廖鳴:“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師父,其實……不是人呢?”
齊冰蹙眉:“真的?”
廖鳴鄭重點頭,說:“所以我才……”
不等廖鳴說罷,隻聽齊冰兩眼放光道:“難怪了!難怪我會對他一見鐘情!”
廖鳴:“……”
……
廖鳴覺得齊冰男神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勸導失敗,廖鳴一臉沉重的下了樓。
而齊冰的態度比剛才還要更為的熱情。
齊冰下樓後,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司降的身側。
司降皺著眉頭,往旁邊挪了挪。
於是齊冰跟著一塊挪。
反正無論如何,齊冰都要坐在他的旁邊。
廖鳴默默地扭頭。
……嗯,沒救了。
司降在挪了兩下之後,索性直接站起了身。
司降:“走了。”
廖鳴:“哦!好的師父!”
齊冰失落:“就這麼走了?不在這住幾天嗎?”
司降話也沒回,轉身就走。
齊冰話落,這時,左茗卓真好帶著他的小徒弟下了樓。
左茗卓手中拿著一個羅盤,表情很是沉重。
左茗卓表情凝重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能要在這住下,叨擾您幾天了。”
左茗卓剛才拿著羅盤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圈,但並未掃到什麼陰氣和鬼。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也就隻有那個看起來十分怪異的青年了。
但因為不太確定,所以左茗卓決定住下,看看六天之後,司降到底要過來做什麼。
齊冰聞言,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大師儘管住下,我媽說了讓我好好的招待您,您儘管放心。”
說罷,齊冰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
齊冰驀然一轉,問:“對了,大師您認識剛才那個離開的人嗎?可有他的電話?”
左茗卓聞言,慢慢的搖了搖頭。
左茗卓如實回道:“這人我也不認識。”
齊冰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
此時,門外。
離開彆墅後,廖鳴瞅著手中的200萬支票,頗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廖鳴激動的看了眼支票,然後抬頭問自家師父:“師父師父,那我們現在去哪?”
司降:“回家。”
廖鳴亢奮的又問:“然後呢?”
司降:“睡覺。”
廖鳴:“……哦。”
倏的,廖鳴又想起什麼。
廖鳴說:“師父,我們去買被子和家具吧。”
司降:“買這做什麼。”
廖鳴乖巧道:“師父家裡的被子和家具太舊了……還有那個床,更是不成樣子了。反正現在賺了錢,就換了吧。師父的金尊,怎麼能睡那種破玩意呢?”
司降沉默。
司降回想了下金誌國家中的情景。
——家徒四壁。
被子少說用了八年,床也就隻有幾個簡陋的木頭架,衣櫃更是直接沒有。衣服上還透著一股隱約的黴味,十分難聞。
司降想了想,覺得廖鳴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司降說:“那你去買吧。”
廖鳴:“師父不想去嗎?”
司降:“不去。”
廖鳴:“哦……那師父喜歡什麼樣的床和衣櫃啊?還有床墊要什麼樣的?”
司降:“不需要,買個棺材就夠了。”
廖鳴傻住。
嗯?棺……棺材?
廖鳴呆滯了半響,想起來了。
哦對,他師父……是鬼來著。
鬼睡棺材,的確沒毛病。
*
此時,警局。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緊緊的跟在陸詔律的身後,中年男人滿麵帶笑,熱情的問:“陸仙師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中年男人笑容滿臉,警局的其它人見了,皆露出了吃驚的眼神。
一個小警員疑惑不解的問:“局長,你怎麼在這?”
中年男人沉著臉擺了擺手,說:“一邊去。”
中年男人沉著臉說完,到了陸詔律那,便就又是滿臉的笑容了。
周圍的其他人神色複雜。
這人究竟是誰?竟能讓局長這樣對待?
陸詔律直直的往檔案室的方向走,頭也不回道:“我來查命案。”
中年男人愣了一愣,然後想也不想道:“這麼點小事,您跟我打個電話不就成了?您金尊玉體,怎麼還親自到這來了,多麻煩啊。”
陸詔律神色冷漠:“事關緊要。”
中年男人聞言,當即變得嚴肅了起來。
中年男人問:“不知道您要查什麼命案?”
陸詔律回:“最近這段時日的。”
說完,陸詔律聲音微頓。
陸詔律神色冷漠的補上一句:“而且,是那種找不到凶手的。”
中年男人應聲:“好,我立刻讓人去查!”
說完,中年男人又疑惑了起來。
中年男人疑惑不解的問:“不過您是要找誰?”
陸詔律:“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