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中一凜,立時道,果真猜對了麼!?
隨即想到她之前那句話“樓外那麼冷”。說這話時單單提了個“樓外”,此時一想頗為古怪。再想她寫的這幾個字,該是說“樓上有人”吧?
樓字的筆畫頗多,她匆匆寫了那個五個字,隻能將其省掉了。
他心中雖驚,但手卻顫都沒顫,仍將茶盞端起,隻略浸了浸嘴唇便放下,道:“好茶。林姑娘”
他此時心中思緒電轉,曉得倘若樓上真有人,該是從自己進這屋子裡就開始盯著的了,怪不得她和衣而睡。她之前對自己問的事情避而不談,此時卻求救了,是因為覺得自己可信了麼?
但先前陰靈離體時已在周遭探了一遍,屋頂也是露出半個身子去瞧了的,明明並無異常。他想問問林巧那人是否是葉盧、又如何藏身的,可一時間沒想好該如何說,便頓了頓,道:“這是什麼茶?我從前有個戰友,說他家那邊產一種苦茶,夏天摘了之後要在屋頂暴曬,和這茶味道有些像。”
林巧微微一愣,隨即輕聲道:“這是解春。”
又笑了笑:“苦茶我沒有聽說過,或許是在那兒曬的吧。但尋常的茶都是要茶娘來炒的。”
她說了這話,眼珠兒飛快一轉,往上看了看。
李伯辰在心中暗喝了一聲彩,好個聰明的女子!那人果真是在上麵。但是在屋頂之外,還是在屋中梁上?都有可能林巧剛才寫字時以大袖遮著,那人即便在棚頂,也該瞧不見的。
對麵的女子如此鎮定,李伯辰的心也就愈發沉靜,便笑了笑,道:“見笑了,我實在是不懂茶。看來林姑娘是內行,我是外行。”
林巧微微一笑:“李大哥多用些心,自然也就是了。”
在屋內。李伯辰輕出一口氣,卻見林巧說了這話,又用手指在袖內輕輕劃了個“一”字。
是說隻有一個人麼?
他從未與什麼人如此配合默契,此時雖自知身處險境,卻覺得暢快無比。無論今日來此能不能捉到那葉盧,但知道天下間有這樣的奇女子,也不枉此行了。
他便作勢整理衣襟,伸手在腰間曜侯上摸了摸,心中又道,看來這林巧非但是知道與常庭葳有關的過往的,還該是極要緊的那種。
自己先前問,她卻不說,是容易叫自己生疑的。但屋中梁上那人卻默許她這樣做,或許正是那人吩咐她不許透露口風。且自己中午的時候吃了甜團子,依著那夥計講,甜團子的口味該比蘇葉糕好許多,但自己吃的時候實在不覺得有什麼出奇之處,頂多算嘗個新鮮罷了。
常庭葳出身名門,從小錦衣玉食,怎麼會對蘇葉糕那種東西念念不忘?定是在她家停留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叫她印象極深的事情,她說的是那糕點,念的卻是人!
必要將林巧保下。
他做了這個決定,又想,畢亥說與葉盧同行的還有一人,便是那人以六瀆之寶試著封了他。但此刻屋中隻有一個,是因為另一位逼林巧說出了什麼事,覺得極為要緊,先行離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