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還是天真的神色。
陸居安收回滾燙的手,咳了一聲,“不喝就不喝了吧,吃兩粒藥。”
楊仟仟乖乖地就水吞了藥丸,覺得說多了話,嗓子有些乾,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
陸居安:……
陸居安給她蓋上被,忽而想到,“現實的聲音,是誰說的?”
“是作者,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們要打敗他。”
陸居安一顆心沉了下來,平靜地看著她如花似玉的臉,她臉龐煙霞般的紅慢慢散去,“你是楊仟仟嗎?”
“我是。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是。”
*
楊仟仟醒來,拉開窗簾,多日的陰天後,外麵已日上三竿,郊外的雪還沒完全化掉,陽光照在上麵,看起來很暖融融。
幸好今天是周六。
床頭空了的兩粒塑料藥殼,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件事情。她居然那麼沙雕地讓陸居安摸她的肚子,強製地拉人家的手來回摸……老臉沒處擱。
昨晚在西餐廳,她已經意識到,她和孔睿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
她從香檳上抬頭,在她說出拒絕的話之前,她就已經在受傷了,每一個字都已再三斟酌過好多遍,從她嘴中吐出,“對不起,沒有你的鼓勵,就沒有the one,但是,對不起,你有你的事業,我也有我的。我不會放棄the one的,還有,謝謝你由我來說到此結束。”
其實已經知道她的決定了,不是嗎,今晚的約會,隻是在等她最後的宣判。孔睿露出苦笑,那種笑裡帶著一絲痛楚,“真希望我還能有機會繼續追你,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來忘記你。”
玻璃幕外的下方是橙紅的霓虹燈和車流,他們歸向何方呢。
孔睿又說,“我媽上周給你打電話了吧?很不好意思。”
楊仟仟搖頭,“她說的都是事實,沒什麼,她很溫柔。”他媽媽說,你們一個在A市,一個在B市,總這樣來回跑也不是辦法,你願意來B市嗎?答案是否定的。
“你吃飽了麼?”他問。
楊仟仟點頭,雙眼被水色浸潤,在桌頂的燈光下,閃著細碎的星。
最後再認真地看一次她的臉,他紳士地說,“你先離開比較好。”
女人拋棄男人,比男人拋棄女人要好看一些。
楊仟仟無法再麵對他的體貼,拿起包和大衣離開,人總是在不斷地受傷。冷冽的空氣衝向頭腦,但她不想清醒,去尋找酒吧喝酒。
在她離開二十分鐘後,孔睿也離開了,雪化後的地麵濕漉漉的,零下三度的冷空氣吸入肺中,到了喉嚨以下開始回暖。他隨意推開一家酒吧的門,吧台的轉椅上坐著一個女人,他母親的朋友,羅蘅。
羅蘅指尖還夾著一根沒來得急點燃的煙,“孔睿?”
*
楊仟仟心情複雜地走下樓,陸居安正在沙發上喝咖啡看報紙,很有80年代精英的作風。
兩人目光交彙地一霎那,楊仟仟先低下頭,“昨天晚上,如果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不好意思。”
陸星昀也剛下樓,聽到她這話便問道,“媽,你把陸居安怎麼了?”
楊仟仟臉一紅,嘴硬道,“沒什麼,我把醒酒湯撒了。”
“真的?”
“真的,真的。”
陸居安也不戳破,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楊仟仟臉上,楊仟仟想到社麼,更羞赧了,說謊時兩次否認,像是兩人之間的秘密一樣。
空氣中咖啡和紅糖的甜香彌漫,還有餐廳飯菜擺上桌的香味。家的味道。
無疾而終的“分手”事件後,楊仟仟最想見到的人居然是羅蘅。
羅蘅其實已經知道了,那天晚上她把孔睿送回家,然後打電話給他家裡報平安。
“給彆人痛苦的時候,自己也很痛苦。”楊仟仟說。
“那是善良的人。”羅蘅總結。
“人不能擁有所有東西,但我不想讓快樂也離開,”這個餐廳比較親民一些,來往的人比較多,楊仟仟繼續說,“聚是聚,散卻不是散,還會看見他,看見曾深愛過的人,可能還有這樣或那樣的悸動,但是我不後悔,我曾經努力過。對於這段感情,我沒有愧疚。”
“沒有愧疚”這話隻是加固意識感,其實,這幾天一想到孔睿的關懷備至,她就很難過。
羅蘅一笑,“瞧,多見識見識就知道想要什麼男人了吧。還沒談呢,就有這麼多見解。”
黏糊糊的芝士焗飯她並不喜歡吃,但她喜歡和楊仟仟聊天,“愛過?”
“其實還沒動心。”
“女人動心就完了,”羅蘅費力地叉起一些焗飯,“你也不用覺得愧疚,投資還不一定有回報呢,這種事孔睿清楚得很,難道他追你的時候他不開心嗎。”
楊仟仟誇張地捂著心臟,“最近兩個星期不要提他的名字。”
在她們餐桌不遠,鄒太太停住腳步,好久沒見楊仟仟了,楊仟仟從印尼回來後,幾乎找不到她人。聽到她們說什麼發布會,鄒太太笑了,你隻管開,有人等著你。
楊仟仟絕對想不到,有個兒子就算了,還有一個女兒要認她作娘,她就那麼有母性光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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