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仟仟選了水中分娩, 雖說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孕婦的疼痛，但依然痛得她差點背過氣。
在分娩過程中, 陸居安挨了一生中最多次數的當麵辱罵。
“陸娟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
“陸娟去死。”
“好，等你生完就去死。”
“陸娟技術特彆差！”
“老婆, 這還有彆人呢。”
“你技術就是差！”
“是是是, 我差。”
“痛死我了。”
真等到她生的時候，就沒力氣罵了。
陸星昀、林秘書，還有陸思危一直在外麵等著。
女人的一生, 在生理上最遭罪的時候就是生孩子了，長時間的陣痛, 把皮膚硬生生地破開……
林秘書在外麵聽得膽戰心驚，之前她嫂子生的時候, 她都不在家, 沒經曆過身邊的女人生孩子，光是聽這種撕心裂肺的叫聲，她就退卻三分了。
陸星昀也是臉色發白, 在產房外踱步。坐到林秘書身邊，“暮月, 我們不要孩子了吧。”他舍不得她遭罪。
林暮月一怔, 半晌才說，“說什麼呢, 你陪著我, 我都不怕。”
說完這句話之後, 她想到，其實楊仟仟也是不怕的，“星昀，有你爸爸陪著呢，放心吧。”
再苦再難，隻要你和我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陸星昀握著林秘書的手。
*
二胎出生了，是個男孩。
陸居安抱都沒抱他一下，摟著大汗淋漓的楊仟仟，身子在發抖。
產婦和孩子一塊被推出來，所有人都在關注產婦，護士把保溫箱放到病床邊。
陸居安說，“彆放這了，哭得吵她休息。”
陸星昀嫌棄：“對對對！”
二胎：我就剛出生的時候嚎了一嗓子好嗎，我現在很乖很乖的啊！
楊仟仟生完孩子，整個人又累又痛，隻想好好睡一覺。也才睡了三個多小時，一醒來就見到陸居安趴在她床邊睡著。
窗外是城市的夜幕，紅彤彤的。
楊仟仟摸著他的頭發，漆黑的，寶寶也和他一樣，胎發又黑又密，生出來後，護士給她抱了一下。
“醒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陸居直起身，揉揉僵硬的脖子。
其實是疼醒的，麻藥藥效過了，下|身很痛，她不想讓他擔心，“孩子呢？”
“放到一邊病房了，哭得吵到你。”
“抱來我看看。”
楊仟仟催促他。
可憐二胎出生四個小時，除了媽媽，到現在家人都沒抱他一下。
陸居安走到隔壁病房，見陸星昀和林秘書正站在搖籃麵竊竊私語，他先去上個廁所再回來，兒子他見了兩次，正常健康的小孩。
二胎還睡著。
林秘書小聲問，“他叫什麼啊。”
嬰兒的小嘴和魚嘴巴一樣嫩，正在夢裡嘬著什麼。
“他們說，叫陸辰，星辰的辰。”
大概是陸星昀說話的聲音大了，二胎扁扁嘴醒了，嗯嗯啊啊地哭。
陸星昀拉起林秘書的手，“咱走吧，惹不起。”
怎麼能現在就走，林秘書假裝十分有經驗，“抱抱他就不哭。”
林秘書不抱，她沒有抱孩子的經驗，怕摔到他，慫恿陸星昀去抱。
“我不抱，我又不喜歡他。”陸星昀很嫌棄，紅彤彤的，那麼醜，居然是他弟弟。
大概是聽到陸星昀說不喜歡他的話，陸辰哭得更大聲，撕心裂肺那種。隔壁間的楊仟仟都聽到了，喊他，“是陸辰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