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催陸星昀,“快抱給阿姨。”
陸星昀視死如歸地一伸手,手掌舉起了他,用嬰兒服包著,才那麼一點點大。
二胎被舉起來,淚痕猶在,對著哥哥,咧開嘴笑了。
陸星昀掩飾嘴角的笑意,板著臉,“討好我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誒,好可愛啊,知道笑呢!”林秘書揪著陸星昀的胳膊。
“再笑一個。”陸星昀命令。
二胎又笑了。
陸星昀也笑了,輕輕把他抱在懷裡,軟軟的一團,他的心也跟著軟了。
*
陸辰一歲多的時候,不喝白開水。隻喝奶和帶甜味的水,這樣對生長發育不好。
陸居安一用溫開水喂他,他就吐舌頭不喝,年齡再大一點,就知道抿嘴,不讓勺子進嘴巴了。
陸星昀說,“我來試試。”
他對陸辰說,“一勺白水,三勺糖水,成交不?”
陸辰點頭。
“1,2,3,1,2,3……”
明明是一勺白水,三勺糖水,但是哥哥給他的是兩勺糖水,為了滿足哥哥的虛榮心,陸辰勉強喝下去了。
*
陸辰從小就知道,對爸爸撒嬌是沒用的,對哥哥撒嬌有用。
有次他在家裡騎小車車,撞到廚房洗杯子的朱莉,朱莉把爸爸最喜歡的咖啡杯給打碎了。
“對不起,朱莉阿姨。”媽媽說犯錯要先說對不起。
朱莉阿姨說沒事,但是她要向爸爸說明情況。
陸辰特彆害怕爸爸,他總是不理他,每次對哥哥就有很多笑臉,小公主說他是個不受重視的二胎,小公主還說,他出生的時候,第一個抱他的是哥哥,沒有哥哥的話,他會被爸爸扔掉。
但是沒關係,哥哥站在他這邊。在家裡,他最喜歡的是哥哥,再是媽媽,再是嫂子,再是小小綿羊,再是爸爸。
想到爸爸凶凶的臉,陸辰中午吃不下飯飯。
楊仟仟出差去了,朱莉想了想,還是給陸星昀打電話。陸居安對小兒子,沒有對老婆和大兒子那麼用心,對小兒子總是說“餓了就知道吃”。
陸星昀忙完後,打電話給弟弟,問他怎麼不吃飯。
陸辰將前因後果一說,陸星昀就說,“沒事,哥哥在,晚上我有個飯局,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凶你,好不好?”
晚上,家裡隻有陸辰和陸星昀兩個主人。陸辰忐忑地跟爸爸說“對不起,我摔壞了爸爸喜歡的杯子。”
說著說著,不爭氣地哭了。
陸居安一惱,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娘氣,冷著聲音說,“哭什麼哭!”
陸辰被爸爸一嚇,梗住哭腔,手中轉著小車車的方向盤,隨後哭得更厲害。
陸星昀提前回來,見這陣仗,邊抱起弟弟邊朝陸居安發火,“辰辰又不是故意的,你罵哭他乾嘛?”
陸辰哭得打嗝兒,抱著哥哥的脖子。
“我這還沒罵他他就哭了。”陸居安解釋說。
“還不是你平時太凶,他不是你兒子嗎?!”陸星昀回敬他。
陸居安:我這不是怕你吃醋嗎,而且教育小孩,家裡總得有個人唱黑臉吧,都寵著他豈不是無法無天了。
陸星昀哄弟弟,“辰辰不哭,我們辰辰要打什麼什麼沒有,明天哥哥給你送一台真卡通車好不好?”
陸居安一個人頭兩個大,“犯錯還有理了,我這是在教育孩子。”
“我也是在教育,辰辰,跟爸爸說對不起。”
“對不起,爸爸。”陸辰一邊打嗝一邊說。陸星昀就心疼得不行,“有你這樣的爸嗎!”
關於陸辰的教育戰爭,陸居安和陸星昀的“爭吵”一直持續到陸辰七歲的時候,那時候,陸辰很酷了,行事作風很像陸居安。
*
陸辰四歲生日那天,暮月嫂子生了個小女兒,全家人都很高興。
小王子叔叔帶著他妹妹來華國參加小侄女的洗三禮,小王子叔叔很逗,對著爸爸總是乾爹長乾爹短,“乾爹,兒子這幾年沒好好孝敬您,您身體怎麼樣?”
陸辰和小公主扳手腕,小公主把他的小拇指給掰斷了……
從此他就深以為,除了媽媽和嫂子,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
當然十五年後,他一雪前恥,參加國際拳擊賽獲得冠軍,小公主在台下把聲帶給喊壞了,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