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有人替擋刀(1 / 2)

開封府第一戲精 魚七彩 9443 字 10個月前

深更半夜, 大家密謀一番後,就做了小小的安排,各自安寢。

事已至此, 養精蓄銳尤為重要, 把每一份精神都用在刀刃上才好。

龐元英還琢磨張道士死前的那句招供。

張道士和國公府的王大小姐的私情, 是出自宋國公夫婦的命令。

這話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哪家的親生父母,會讓自己未婚的女兒和彆人私通?而且私通的這一位也不是什麼皇親國戚, 會給宋國公府的將來帶來什麼利益, 對方僅僅是個出身一般在國公府看來甚至有些窮酸的道士。

其實還有宋國公府的其他事, 以及張道士一直拒不招供的情況,都很詭異。

據說把理不清的事情寫在紙上就會看清楚了。龐元英就所目前所知的所有情況寫紙上了, 他看了紙上內容後更是頭大, 覺得一團混亂。

沒轍了。

龐元英把紙搓成一團, 又搓成條,放到燭火邊引燃, 然後丟進通盆裡。桌上還散著幾張張道士所繪的符紙, 人都死了, 再說做事這麼惡毒的道士畫出來的符紙能好用到哪裡去。龐元英乾脆把符紙都丟進銅盆裡燒了。

龐元英看著銅盆裡燃燒的紙, 忽然想起之前包大人在沙三郎住處那裡, 找到一小片未焚燒完全的寫“宋”字的信封。他邊把符紙丟進盆裡, 邊回憶那字, 恍然覺得哪裡不對。

龐元英趕緊跑去找公孫策, 問他要了之前開封府在紫宸觀裡拿到的張道士的字。龐元英翻了半晌, 終於找到有一篇帶“宋”的字帖, 他趕緊拿給公孫策瞧。

公孫策看過之後,驚訝地看向龐元英,隨後取來那片殘缺的‘宋’字信封,兩相對比,竟一模一樣。

“沙三郎住處,有張道士親筆寫的‘宋’字信封。”龐元英覺得這詭異事又多了一樁,“我覺得這個宋,八成就應該是指宋國公府了。”

公孫策:“之前因沒有關聯,不好確認。而今這關聯有了,該是和宋國公府脫不了乾係。兩樁案子可以並成一樁調查。”

龐元英點點頭。

“還是你負責。”公孫策補充一句。

“啊?還是我?”龐元英驚訝地指著自己,“這麼大的案子,你們放心讓我查,我還不放心我自己呢。”

“包大人安排事情始終如一,一般不會改變。你若能力不足,倒是可以和包大人陳明你無能辦理此案,包大人應該會理解的,另做安排。”公孫策溫言解釋道,讓龐元英也不必太過強求自己。

“什麼我能力不足,無能辦案?我還就要把這案子破了,給你們好生瞧瞧。”龐元英剛剛也不過就是牢騷一句,聽公孫策這樣講,鬥誌立刻被激起。

公孫策佩服得拱手,“那便有勞龐少尹為包大人分憂了。”

“感覺有人把我怕套裡了。”龐元英歪頭看公孫策,“公孫先生總是很心疼包大人,卻不心疼我,我還小呢,又嫩又小,更需要被嗬護。”

公孫策忍不住笑了笑,並不就此說什麼,隻是打發龐元英好生查案去,不必在他這耍嘴皮子耽誤時候。

龐元英哼哼一聲,告辭後,就找白玉堂說明此事。

“以後,就我倆擔起這大案子了。”龐元英對白玉堂拱手,請他多多照顧。

“照顧的夠多了,不能再多。”白玉堂不給麵子拒絕。

“我這是客套話,你就像以前那麼照顧我就行。”龐元英臉皮厚地解釋道。他隨即四處瞅了瞅,問白玉堂蔣平哪裡去了。

“他房間有個哨子,若找他,吹哨子便是。”

龐元英去了蔣平所住的東廂房,翻了半天才從茶杯裡到一個銅製的小哨子。龐元英鼓著腮幫子狠狠一吹,完事兒看看四周,沒瞧見蔣平的身影,又吹了幾下,還沒見到人,倒是把後窗外正嘰嘰喳喳開會的麻雀們都給嚇跑了。

龐元英回去找白玉堂,告訴他人還沒回來。

白玉堂書看一半又被打擾,無奈放下書,問龐元英找他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他知道的江湖事多,我就想問問他有關於三重閣的事。我很好奇為何前半年我的江湖追殺令下來了,卻沒人殺我?”龐元英道。

“有人殺。”白玉堂糾正。

“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人殺?並沒有人啊,我沒看到人。”龐元英聳聳肩攤手,因怕白玉堂不信,還叫青楓佐證。

“有人殺,不代表你一定看到。”白玉堂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什麼,“我依稀記得江湖上是有那麼一段時間,興這個。”

“‘興這個’是什麼意思,興殺我嗎?白大俠,您說話能能不能稍微具體全麵一點?”

龐元英有點著急,身體傾斜靠著桌子,脖子朝白玉堂的方向伸長。龐元英此刻恨不得鑽進白玉堂腦袋裡親自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很清楚,當時不感興趣,便沒具體過問。但確實出了這個追殺令之後,江湖上引起一波騷動,該是有人禁不住誘惑,籌謀殺你。”白玉堂讓龐元英好生想想,“這江湖追殺令不比彆的,即便起初想對你下令的人並沒有真殺死你的心思。可這命令一旦下達,江湖人可不會管這些。”

“如果說,我進入開封府之後才出現人刺殺我,是因為有人要針對開封府。那在這之前,沒有刺殺我,一片風平浪靜,又是為什麼。正如你所言,江湖人不受拘束,不可能有人控製得了全部人。那我這個狀況就很奇怪了,好像一切隻掌握在一個人手裡。他想把手裡的刀落下就落,不落就不落,似乎跟其他人無關。”

“還有,你這不感興趣的話,說的和展昭好像。”但是白玉堂這麼說,龐元英理解,畢竟白玉堂是個走冷酷人設。展昭他就不明白了。

“南俠在沒入開封府之前,是狠的。不過日子久了,好多人都不記得罷了。再說你這般人,惹出個江湖追殺令根本不稀奇。你的大名我在陷空島時便聽過,燒殺搶掠,調戲良家,無惡不作。”白玉堂總結道。

“是誰這麼誣陷我!”

龐元英知道他穿之前,原主的名聲不太好,可也沒不好到這種份兒上,最多就是個中二少年叛逆愛興風作浪而已,完全不涉及殺人殺人放火這類大奸大惡的做法。

龐元英激動地和白玉堂細致解釋,他真不是這樣的人。

白玉堂慢慢品了一杯熱茶,抬眼瞧了龐元英一下。

龐元英還在講。

白玉堂把倒出的第二杯茶喝完之後,龐元英依舊沒有停還在講。

“我長眼睛了。”白玉堂道。

龐元英:“啊?”

“你不必廢話。”白玉堂接著道。

龐元英明白了,白玉堂是在說他了解自己所見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對,真正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品性如何,哪用他解釋這麼多。

不過他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難道他很在乎白玉堂對自己看法?

在乎!一定要在乎!畢竟白玉堂是他的破案搭檔,搭檔之間建立良好的信任關係很重要。

龐元英鞏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讓白玉堂和他一起去查三重閣。

“不必費工夫,這地方我們五鼠查了三年了,最後就隻揪到了一處狐狸尾巴。不過人家立刻就斷尾了,再沒查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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